猎祜与棙如相视一眼,便都点头道:“好,我们与州牧大人同去。”
二人便被暂时安排在宫中住下,待房内只剩下兄弟二人时,棙如一想到萧夕身处危险之中,便忍不住走来走去。
猎祜安慰道:“你别太着急,信中只是推测而已,未必就是真的。”
“许长青大人向来料事如神,他所说出来的事什么时候弄错过。”棙如心中不安,“萧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长王姬殿下,没想到到头来长王姬却要对萧夕下手,实在太狠心了。”
猎祜叹道:“那些上位者行事,所思所为都不可以用常人之心来揣度。是真是假,咱们去了天昭台想办法弄清楚就是。我倒是在想许长青大人究竟在信里写了什么事,居然会令涟州牧这般惊诧。”
棙如思虑道:“要我来推测,各州之间本来互不干涉,而许长青大人在世时,唯一一次来到涟州就是在萧夕与如今的涟州牧共同举兵推翻傀儡政权,在那个时候,涟州所发生的大事,肯定就与信中内容有关系。”
二人细细思索,突然不约而同神情一变,异口同声道:“前任涟州牧之死?”
天昭台上大雪不曾停止,天寒地坼,萧夕坐在屋里的暖炉旁,身边如往常一般,放着一壶银酒。她怔怔凝视着暖炉里的红光,只短短半个月,脸颊已经瘦下去,眼眸中总是难掩淡淡的愁闷。
被轩辕凤兮囚禁在这小殿中,就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羽翼不得舒展,自然身心俱损。而最令萧夕感到伤心的两件事,一件便是被流放去玉州的白泽,独自在那寒冷彻骨的地方,他的身子骨又没那么硬,不知现在过得如何辛苦,每每念及此事,萧夕总是黯然落泪;而第二件事便是被轩辕凤兮的背叛,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好朋友居然会把自己给囚禁起来,当初曾经为她复位而付出的努力,历经的危险现在想来简直显得苍白而可笑。
想到这里,萧夕的嘴角又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只怪自己眼睛被蒙了纱,连对方的真面目都没看清。她给自己缓缓斟上一杯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忽然,只听门帘被揭开的声音,有冷风从外面趁机涌入,接着便听到一个清脆声音响起来:“萧夕姑娘,你又在喝酒呀?”
萧夕抬头,见又是阿碧来送饭,不由轻叹一声:“我现在就是一日三餐还有点盼头,其余的实在无聊无趣,只有喝点酒才会觉得舒服些。”
阿碧弯着腰把饭食一一摆出来,萧夕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酒气,鼻尖一动:“你也喝酒了,而且还是山下的酒,你偷偷下山去了吗?”
阿碧闻言,忙对萧夕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朝门外瞅了瞅,确定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才对萧夕悄声道:“我今天偷偷下山,在天驿村给姑娘你找到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