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跟在后面叮嘱说道:“那小姐一定要跟大长老说个明白,好让大长老为你主婚,这样我也可以伺候新姑爷呀。”
阿月加紧脚步把絮絮叨叨的侍女抛在身后,心中却如悬着根吊绳办忽上忽下,一边想到自己自幼阿娘早逝,阿父一心只在振兴巫族,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心事,如今虽然有意中人,但是却无人为自己做主;一面却又想到猎祜是天州牧的人,若是阿父与天州牧为敌,自己又岂能弃阿父于不顾,到时各为其主,必然是彼此的敌人,那自己的这份心意对方便更加难以接受了。
她边想边走,脸上愁云不展,一路来到后山秘洞中,见过大长老后,大长老却并未察觉,他只是在炼池旁边踱来踱去,父女二人皆是心事重重。
大长老紧紧盯着水火交融的炼池,忽而重重叹了一口气,转身望向阿月,神情中流露出难得的慈爱之色:“阿月,这些年来阿父一直在操持族中事务,都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职责,你做我的女儿虽然表面上风光体面,但是很少得到阿父的陪伴,阿父时常想起来,心里觉得愧对于你。”
“阿父,你千万别这样说,你为了巫族尽职尽责是大事,女儿的事其实都是些琐碎小事,不敢去烦扰阿父。以前女儿小的时候帮不上阿父的忙,现在女儿长大了,可以为阿父分忧了。”阿月很是体贴。
大长老轻轻颔首说道:“你这般懂事,就算以后阿父要是不在了,你也可以好好照顾自己,这样阿父就放心了。”
阿月正觉得大长老今天很是古怪,莫名长吁短叹,接着便又听大长老长叹一声:“你去洞外等候,我要在这里炼一样东西,待会儿你再进来。”
“阿父今天不教我炼器吗,为什么让我去洞外?”阿月心中疑惑,平日但凡阿父要教授炼器之法,都是当场演练展示,详细解说,今天却这般神秘,连自己都不让看。
大长老没有回答,却说道:“待会儿我所炼出之物乃是我毕生心血,你要好好保存,族长既然已经决定依附天州牧,那么此事已成定局,仅凭我一人之力是无法挽回的,到时候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今日所炼之物奉给天州牧,就说这是我巫族大长老敬献给她的礼物。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听明白了吗?”
阿月口中答应,心中却愈发疑惑,若是阿父要对天州牧屈服,为何不亲自敬献礼物,而是定要自己代劳,然而大长老却并不作解释,径直挥手示意阿月离开,她便只好退到洞外。
洞外明月升到半空,照得周围草木分外明亮,阿月等待了片刻后,突然间,天上阴云从四面八方急速聚拢过来,遮挡住月光,天地间陡然漆黑一片。
而与此同时,秘洞中陡然光芒大盛,强烈的力量令阿月无法动弹,过了许久才平息下来。
阿月心中大惊,阿父究竟在炼制什么器物,居然会有这般强烈的反应,要知道注入器物内的力量越是强大,炼器者所要付出的代价便越大。
她急步走进秘洞,却惊诧地发现原本冰与火被分割开的熔池却已经被打破,血红与霜白融合在一处,而大长老却不见踪影。
“阿父,阿父——”阿月急声呼唤,在秘洞中张望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