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时,已是月上梢头,萧夕拿着半年前的总账本细细的看着。昏黄的炷光映在她的脸上,清冷的面容上泛起安详,他不由得屏住呼吸,放轻了脚步。摆手退下音落。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萧夕是貌美的,她有着和萧玉檀完全不同的气质,如果萧玉檀是灿烂的红玫瑰,那么她无异是墙角的昙花,在没有开放时并不让人一眼记住,当她积累了一定的时间,以一种灼烧每个人姿态绽放。
“音落,水”萧夕看着看着,头就晕晕沉沉的,摆了摆头让音落送水来,洗个脸清醒一下。
一直没有回音,萧夕也只是皱了皱眉,自己的房间只有她一个大丫鬟,她没能时时刻刻守在自己身边很正常。
突然伸到自己眼前一个茶杯,萧夕吓得一跳,手里厚厚的账本砸在脚尖,脚尖的痛意让她龇牙咧嘴,惊慌失措的瞪大着双眼望着突然站在一旁的他,眼里充满了惊恐。
看到她如吓坏的兔子,白泽不道德的哈哈笑了起来。望着自己的眼神终于不是千丈寒冰,眼底盛满了敞怀的笑意,他整个人都暖洋洋起来。接过他的茶杯,就捧在手里。
萧夕平复心跳后,看到他开怀大笑的样子,成亲以来他就没有在自己眼前笑过。萧夕一时看痴了。
看着她呆呆傻傻的样子,白泽如一个小孩子恶作剧后看到所有人吃惊后的开心,不由自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看到整整齐齐的头发乱成一团才收手。其实他傍晚时看到她轻柔的发丝就想摸一摸。
“白泽,你笑起来真好看,要常笑啊!”萧夕痴迷的望着他脱口而出。融洽的氛围顿时僵硬,萧夕觉觉得空气都要凝固了。
突然,白泽眼底的暖意不复存在,浑身散发着寒意,脸色冰冷恨恨的望着她。
萧夕看着他的变脸才意识到自己用了以前萧夕的常用词。记得自己还强硬的要求他不准对其他的女人这样笑,因为这样太迷人太蛊惑。现在这算是自己砸自己的脚吗?
萧夕苦笑着,看着他等待他的愤怒和咆哮,白泽像是想起什么双眼泛红血丝满布,全身都包裹着恨意。
伸手死死的掐着萧夕,她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肺里的空气稀薄的眼前发昏。指甲掐进肉里,也抑制住她的昏沉,可她不想也不敢,一旦她受伤林妈妈就肯定告诉老夫人,老夫人又会责备他,他就更加恨她瞧不起她了。
白泽看着她闭着双眼认命抵过的样子,脸上泛起青,心里慌乱的放手,萧夕重重的摔倒在地,头磕到地上流出大片的血迹。
白泽心里慌乱不已,那重重‘嘣‘声敲在他的心里,看着殷红的血不断地向外涌出,他掐着她脖子的手在不停的颤抖,愤怒的表情被慌乱掩盖。‘嘣‘音落和音莲拉拉扯扯的闯入,萧夕看着两人诧异的眼神,音莲满脸的眼泪挂在脸上,格外的好笑。
音莲看到萧夕神神秘秘的微笑,不由得心虚,恐慌的躲到白泽的身后,拉着白泽的衣袖,他也看到她的笑容,觉得心里突然出现可笑的愧疚感。
在音落的呼喊和摇晃中,她觉得头更昏了,萧夕想安慰音落,却发现几次吞吐都发不出声音,在意识彻底模糊前,她听到音莲模糊的哭啼声,吵的她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