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还有些不情愿,说:“放得久了就不好看了,现在流行的就是这些款式,放着,还不如现在就拿出来做了去呢。”
音璃也觉得是这个理,跟着:“是啊,少奶奶,好歹也是艾老夫人的一片心意呢。不做留着干什么呢。”
萧夕拗不过这两个爱管事的丫头,只好摆摆手,仍由她们摆布去了,只是还留个心眼:“也别全给我做了,留下一匹给老夫人送去吧。”
布匹送来的有很多了,萧夕全部‘昧’下似乎又有些不妥。直接挑了一匹颜色比较稳重的,让人送去给老夫人。
老夫人没料到萧夕还有这个心思,倒是笑了,“这个傻丫头。”听起来像是在骂,其实并不是那样,“都是人家送给她的,送给我做什么?”
辛妈妈随着她的心思,捧了几句:“少夫人这不是也念着你吗?”这肯定是个好事啊。
老夫人的性格向来让人捉摸不透,喜欢的,能捧到天上去,不喜欢的,一脚踢得远远的,半点情面不留。此刻,因为萧夕上次给她长了脸,现在又送来布匹,略一想,便道:
“把布送回去吧,难为她这番心意了。”
辛妈妈应了一声,正在收拾的时候,又听见老夫人说,“玉檀丫头是不是还缺一只好的玉镯?你去,把我那只水翠玉的镯子拿去。就当是我宽宽她的心了。”
辛妈妈笑眯了眼,又是哎了一声。
这个少奶奶,还真是挺得老夫人的喜爱的,老夫人一连赐了许多东西,就连邹氏暗地里都磨牙不平了。她作为一个儿媳,嫁入白府来可以说也是半点错没出,也没见老夫人赏赐什么呀?
然而她心里是不平,面上却不好表现出分毫。毕竟她现在是当家的主母,不应该和自己的儿媳计较什么,只好暗暗的忍耐下来。
因为是艾老夫人要的屏风,萧夕也精心对待,之前说不会多难的话都是假话,其实这样的绣法相当的费眼劳神。
她萧日里要处理一些杂事,到了晚上才算真正有空,点上蜡烛在屋子里,难免有时就看错了眼去,一扎扎上了手。
“嘶——”
看她又伤到了手,音落莫不心疼,拿了帕子上去替她擦掉手指上的血珠,劝道:“少奶奶,您还是别绣了吧,等明早再绣不成吗?”
萧夕没有答话,音落还出主意,“奴婢也会绣的,你教着奴婢绣,奴婢帮着您一起,您就不会这么累了。”
萧夕摇摇头,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假他人之手,更何况,音落根本不是熟手,要是绣出来毁了这幅屏风,可就是得不偿失了。然而她却有了个别的想法:“教是可以教你,但是不用你帮我绣。你自己学会了,日后也可以多个傍身之计。”
音落听了,心里暖暖的又酸酸的,没想到少奶奶竟时时刻刻的为自己做着打算,心知自己帮她做也是捣乱,便不再提这一茬,站起来,揉揉眼睛,说:“那少奶奶,奴婢再去点几根蜡烛,让屋里亮堂一些,对眼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