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头子畏惧的闭上眼,以为迎来的是无尽的折磨,然而,白泽却只是给了他痛痛快快的一剑,将他当场斩首。
血液喷溅在白泽的身上,一颗头颅咕噜噜的滚到他的脚边,他的神情冷漠而平静,像是一个嗜血的魔头一般。然而殷钊和太子心里都清楚,为了一个人成魔,为了一个人拿起屠刀,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了。
白泽的伤势更严重了,回到营帐,将萧夕安顿下来后,就倒地昏睡不醒。他自己多缠了几道的纱布都被血给浸透了,随军的大夫来了,连声的叹息,抱怨,怎么能这么不把自己的姓名当回事。
萧夕并没有在水牢里受刑多久,稍微休养就缓和了过来,只是因为她的体质,和土匪头子使得劲太大,脸上还带着清晰的巴掌印,让人光是看着,就很是不忍。
那个土匪头子,还是让他死的太便宜了。
大夫给白泽拆下纱布,清理上药,又重新的换上纱布,吩咐士兵要怎么怎么用药,萧夕掀起帘子进来,也把这些话记在心里,小兵打来水,要为白泽好好的擦擦身子,他现在虽是还没有醒来,但这样肯定是不舒服的。
这些士兵虽说是男子,但是照顾起人来还是相当的细致。只是动作难免有些大手大脚了一些,萧夕忍不住的:“让我来照顾他吧。”
“将军夫人,您还是好好的歇着吧,”士兵还不肯,说得很在理,“您也是刚刚回来的,还要多休息休息,别累着了自己,将军要是醒过来,肯定会觉得心疼的。”
萧夕还是坚持,“只是照顾他,有什么好累人的。”挽起袖子走上前去,拿了他手上干净的帕子泡进铜盆里,浸湿了,细细的拧干,先是替他擦了擦脸,那上面还带着血迹,她擦得格外的专注。
似乎也是觉得脏污的面被清理了,睡梦中紧蹙着的眉头都微微的松缓开来。
士兵见她已经上手了,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道:“那我出去再拎一些水来罢。”萧夕对他点了点头。
一桶水下来,白泽的身上才没有了血色和污迹,萧夕擦的时候很小心,不弄湿他身上的纱布。整桶水都被染成了淡红色,带着一股子铁锈味。
没有多的营帐了,萧夕此刻还不用回佥城,太子安排了一张床榻,放在了白泽的营帐里,因为多有不便,还吩咐人不要贸贸然的去白泽的营帐,免得冲撞了萧夕。
萧夕一直都在白泽的身边守着,生怕他忽然醒来,而她是多虑了,白泽一直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才醒来,萧夕趴在他的床边,脸色不比白泽的好上多少。
白泽发出些微的声音,伸出手,慢慢的要去抚摸萧夕的鬓角,动作很是轻柔小心,像是对待自己最珍视的宝物。
萧夕的睡眠很浅,没等他触碰多久,就醒了过来,看到他睁开眼,面色苍萧如纸,连薄唇都没了血色的样子,心里钝钝的发疼,开口,更是有些沙哑:“夫君,你醒了?”
她撑起身子来,“肚子饿不饿?这里有粥,我喂你吃?”
因为有太子在,这里的粮草相当的不错,士兵们每隔几日还有一次大荤,太子更是吩咐人用精米多煮些粥,特意给白泽养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