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想起白泽那个来去匆忙却十分干脆的手下凌一,而他们所说的散在王府里的消息,她如果猜的不错,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说他们俩身受重伤之类的,然后再进行暗中的调查。
听萧夕半开玩笑说道,蓝挽反而着急得跺脚,赶忙捂住了萧夕的嘴,不依不饶道,“王妃可别胡说!您吉人天相怎么会回不来!”跟着转头对青衣道,“你看我早就说了王妃一定会回来的!”
“王妃有所不知,您失踪没多久,府里就有消息说您和承世子都身负重伤,命不久矣之类的,害的奴婢和蓝挽都以为……”说着青衣抹了一把眼泪,跟着又去门口拜了拜天,“好在王妃平安无事,老天保佑!”
果然如此。萧夕拉下蓝挽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轻轻地拍了两下,安慰道,“本妃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没事的。”
“王妃你都不知道,那消息传得可真可吓人了,奴婢们真的都……”蓝挽任自己的手被拉着,眼里明明还有泪花却还是喜笑颜开的说个没完,“青衣她啊还每天一炷香,这儿要是太傅府,她肯定每天都去大门口守着!”
青衣与萧夕眼神交汇,却是静默无声,只默契的相应点头。
而总算,可以好好的休息了,不过白泽的做法应该跟她猜的差不多,可是有一点她想不通,那就是那样一个称得上心思缜密的人,为什么会毫不介意在自己面前把自己的心腹叫出来。
对于他来说,她没有到这么熟的地步吧?还是这又是他的另一种试探?
“王妃,奴婢厨房准备了些热粥,要不要用点?”青衣关切问道,这才让萧夕注意到自己这几天的确也没有好好吃过东西的事实。
萧夕点了点头,打算暂时把没头绪的事都先抛开不谈,喝点热粥然后好好睡一觉才是好的,至于府里内贼的事情,交给白泽确实是完全不会有问题的,她只需要等着就好了。
院子里的夜来香也似乎因为萧夕的回来而开的格外美丽,那些在夜里依旧醒目的颜色不断提醒着萧夕她是不可以有一刻的放松的,种夜来香是她自己的主意,那种在夜晚才能被欣赏到的美丽,让她想到在危险处寻乐,想到空想虚幻又是美好的东西。
很像她,她能猜到很多事,也能做好很多计划,可是她也有想不到猜不透的事。
比如,她没想到在这么一个悠闲的夜晚,自己本应该是愉快的喝过粥,洗漱毕就能早早的好好休息的,可她却失眠了。
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萧夕还记得她上一次失眠是得知靖国公府被奸人所陷害,而自己却只能被变相的软禁在宫中毫无办法的时候,是她还是萧夕的时候。
她更加记得再上一次的失眠,是他,是那个叫白离的清俊隽逸同她出生入死祸福同享的男子向她求亲的那一天,也是她还是萧夕的时候。
如今,她身上背负着两个生命,背负着这两个生命的所有,萧夕可以理解自己为了自己周围从来谈不上安全的环境而失眠,也可以理解自己要亲力亲为解决这么多琐事太累而失眠,但是却不能理解,自己已经是走过一遭鬼门关的人,自己也已经是知道爱情有多么容易变的人,却仍旧为了一个男子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