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青衣也是反应迅速,在蓝挽只说漏了几个单音的时候上前悟了她的嘴,硬生生一把把蓝挽拉了回来,又规规矩矩的站好,动了动嘴却是把声音压得极低,“你不要命了?”
虽说蓝挽的好嗓门还没完全释放出来,不过却也有不少的人听见了她想要为萧夕抱不平似的话语,周围的丫鬟更是叽叽喳喳起来。
不过在事态扩大严重之前,萧夕一个眼神就射了过来,直冲蓝挽,活像是要剜了她一般,又听一道沉稳而波澜不惊的声音说,“今日乃是王府家宴,如何说闲话的人这么多?”
看似白泽一杯接一杯旁若无人的喝着自己杯里的酒,却是又一次替萧夕解了围,一语双关,既教训了那个附和老安王妃的小妾,又教训了那一堆听风便是雨的长舌丫鬟们。
而这一次,萧夕没再看他。
不是不想,是不敢。
周围的丫鬟瞬间收了多余的声音,青衣见蓝挽被萧夕那个眼神吓得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嘟着嘴轻附在自己身上,只得轻轻叹气,埋怨中不乏一丝安慰,“以后可别再这么冲动了。”
“承哥说的是,此玉既驱邪祈福,婉儿送给嫂嫂,嫂嫂乃是王妃,此玉在她身上,不也是庇护整个王府的福祉?还有谁要说闲话的?”接过白泽的话茬,白燕婉提高了几个声调,脸上的笑容也减了几分,那气势确是不俗不凡。
四周顿时一片鸦雀无声,原本插嘴的小妾亦是低了头,唯唯诺诺不敢作声。
“行了,今日婉儿做主,玉你便好生收了就是。”再开口时老安王妃语气里多了一丝无奈和不耐烦,迟到与送玉之事她本都可以拿来刁难萧夕,却没想到被自己最宠的小女儿给搅和了。
她与苏芙对视一眼,眼神冰冷而可怖,随即恢复了一贯的张弛有度,目光移到白泽身上,假意道,“承儿也别顾着喝酒了,咱们好好吃顿饭,来人,传菜。”
萧夕仔细的用帕子包了美玉收好,眼角的余光这才随着老安王妃的话语注意到似乎已经自斟自饮很久了的白泽。
他为什么不断地喝酒?像是自暴自弃似的,因为自己的一个眼神?还是自己暴露了什么?或者是,他想到了……他口中的故人,究竟是不是萧夕?
萧夕心里其实是肯定那个故人一定就是萧夕的,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看他这样,心里又涌上来一丝莫名的痛感。
色香俱全的菜品很快就一一摆了上来,整个青竹居一时间都充斥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从清晨准备到现在总算可以吃口饭,想来座上此刻也没有不饿的吧。
一时间,除了白泽似乎根本没听进去老安王妃的话还是在无休止的自己饮酒而萧夕没什么胃口之外,大家都纷纷动筷,好一副和乐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