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猫也来府上撒野?你们是怎么办的事?!还不快滚?一个好觉也不让本府睡了是不是?”那声音蓦地激动起来,更添一分怒气,责怪毕还添了几声粗重的咳嗽,仿佛真的是个重病缠身的人。
那家丁倒是一脸疑惑却又不敢再触犯正在气头上的大人,只得赶走了猫,也没心思管藏着的白泽,便退到了院子外边守着。
倒是给了白泽一个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机会。
他三两下便以极快的身形移动到了门口,又以极快的速度推门而入,开门关门一气呵成,一个闪身就到了唐简朴素却也大气的床前。
眼前的人似乎在这极短的时间里再次陷入了熟睡之中,他平稳的呼吸却有些苍白的嘴和蜡黄的脸显出他所患的病症并非普通风寒一类,而他明明刚刚才冲着下人发怒过,这会儿却像完全对外界一无所知的模样。
除非,刚刚说话的根本就不是唐简。
意识到这一点的白泽拧了眉头飞快的回头,不大的屋里虽是空无一人,却让他发现了他刚刚只顾着唐简而忽略的一个东西。
圆桌上摆着一个没有眼睛的娃娃。
似曾相识的情景飞快地在白泽脑子里过了一遍,他松了眉头,语气里的不友善和冷冽却是更提升了一个度,“白复,又是你?”
被点名的人这才大大方方的从门外的月光笼罩下披着一身银色翩然进入,他嘴角勾着一如既往令人不爽的笑容,微微冲桌上的娃娃招了招手,那娃娃便像有了灵魂一般噌的钻进了白复宽大的袖袍当中,不见痕迹。
“你简直阴魂不散。”白泽剜了他一眼,对他所用腹语之事毫不感兴趣的收回了目光,转身坐在了床沿上,替那重病缠身的唐简把起脉来。
白复对他厌恶的态度也毫不介意,关了门就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语气慢悠悠透着一股无所谓的味道,“我的罗盘失灵了,所以只能暂时跟着你这个不愿承认的玉佩的主人,直到我找到玉佩。”
“哼,恐怕在你找到玉佩之前,我会先忍不住把你杀了。”掐了半天的脉象,白泽也没看出来唐简究竟得的什么病,只知道他脉搏似乎处在兴奋状态跳的极快,可体内又极尽平和,处在十分极端的境地之中。“那就看看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把你烦死好了?”
不再理会那个光是开口就让他觉得想掐死他的白复,白泽转而把手移到了唐简心口,想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关于这病症有关的信息,毕竟他要解决这些事,当事人总不能昏迷不醒。
他这一探,倒是在他寝衣里边摸到了一张糯米粉所制的纸,这种纸一般用来传达极为机密的信息或是情报,收信人看完之后可以直接把信件吃入腹中,是比将东西烧毁更为保密的一种做法。
抽出纸条,上边几行清秀娟爽的字迹——醒时见信便去杀了钦差,回来时我自然给你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