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从靖国公殁了之后,从前与靖国公交好的臣子皆偃旗息鼓,休养生息,从前夹在靖国公与丞相居中的臣子大部分如今都趋炎附势,更别说原本就与丞相为党的一伙,如今更是毫无忌惮了。
现在丞相才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原本有靖国公制衡,白离为了稳固自己的政权误信奸佞屠了靖国公满门,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今更难动丞相分毫了。
所以对于白泽,这个曾经亦是支持夏家的亲信,他总是愿意将其培养成自己的左膀右臂。
这是白泽第二次来这个不见天日,苦不堪言的地方,第一次,是冒死来看被打入大死牢的靖国公的时候。
他还记得受了无数酷刑的靖国公,原本老态龙钟的一个老人家身上布满了各种能想象得到的和想象不到的伤口,可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过屈服,他从未承认夏家乱政的罪名。
白泽来,靖国公也很少与他说话,他知道,靖国公是不想再连累更多的人,朝堂上局势动荡,但凡只要多和这样的罪臣多说一个字,都有可能被诬陷同党,受连坐之罪。
那时候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进来的一天。
这事儿在京城里应该算是传开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那个久在深闺的王妃,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少也会担心一下自己。
“国师这边请。”知道狱卒的声音提醒了白泽,有人来探监,他才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不得不去面对这个明明是把自己送进来的人。
白复的一举一动似乎总是透着一股出尘的气息,而且让白泽从来都看不穿他的真正目的。不像其他那些要害自己的人,总是把自己的计划和目的都写在脸上。
“你来做什么?”白泽很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扭曲的轻蔑,单是这样的眼神,就足够白泽揍他好几回了。
“单纯的来探望一下世子,不行吗?”白复挥手示意身边的狱卒退下,字里行间都透着如清风一般的笑意,却足够让人听得不寒而栗。
白泽冷哼一声,不再看他那副虚假的面孔,淡然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他当然不会。
眼不见为净,现在的白泽被困于大牢,身上的枯残蛊还没有及时清除,可木挽青给的九转扶摇丹已经吃完,若是动手,平心而论,白泽并不想再给自己找那么大的罪受了。
苗疆蛊术自然是可怕至极的,他现在也已经尝到了其中滋味,好在中原与苗疆向来友好,不然苗疆势力必然不可收拾。
“世子一向提防我,从前双儿在时如此,现在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