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有什么对不起本妃的事,那她本妃也自然不会再留着,这事儿弄玉能办,让她去便是。”萧夕皱眉,凉凉的药膏敷在伤口上虽是舒坦了不少,却也不免阵阵刺痛,倒是让她每每都不免想起那晚上袭击她的黑衣人。
在这个时候跑去夏家找什么东西的人,一定不简单,而且应该知道很多内幕。萧夕眼神暗了暗,随着青衣上药的速度,眼中竟然又逐渐开始化开一层薄薄的雾,引着她堕入更深的地方。
“双儿,今夜花前月下,我许你一生一世,以此为凭,十日后我定迎你为妻,披衣为后,不做母仪天下的皇后,只做我一人的皇后。”
“双儿,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东西。”
“双儿,你当真要……?忘了一个人所付出的代价太痛苦了……”
“双儿,你一定要记住为父的话,我们夏家世代忠良,绝不屈服于小人之手!”“双儿……”“双儿……”
各式各样男男女女的声音再度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萧夕牢牢锁住,像要逼得她窒息一般不肯松懈半分,她使劲晃了晃脑袋,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在最后一丝理智被消耗殆尽之前一把揪住了青衣的衣袖,那十分的狠劲,像是要把青衣的衣衫撕扯下来,“等等,这伤口不能上药……!”
一次两次或许会是巧合,或许是她思念过甚产生的幻觉,可是萧夕能感觉到次次都是如此,每当想要治疗这个伤口的时候,就会产生那些最黑暗的回忆,那种力量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王妃?你没事吧?!”青衣赶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见着萧夕眼前覆盖的一层雾气逐渐消散,也不敢松懈。
这么说来,就是她中毒了?萧夕从铜镜中看到那狰狞不肯恢复的伤口,忽的恍然大悟一般再度扯住了青衣的衣袖,着急道,“那晚本妃受伤回府,你替本妃处理伤口之时把凶器放哪儿了?”
见萧夕难得如此着急,青衣也只得放下手中的活计,努力回想道,“奴婢记得当时奴婢帮王妃处理完伤口之后才处理凶器的……因为王妃说了此事不可外泄……哦对了,奴婢把它藏起来了!”
“那你现在就去取来,本妃即刻就要!”萧夕咬牙,恐怕如果不找到问题的根源,这个伤口是铁定好不了了,而且会否因此危及自己的性命也未能知晓。
想是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青衣赶忙应声退了出去,轻手轻脚,倒也依旧十分谨慎。
竟然在随身携带的兵器上淬毒,这人的心思歹毒却也由此可见一斑了,萧夕暗自嗟叹,却是对夏家就此一夜倾颓的事情更加耿耿于怀,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夏家的灭亡,究竟是白离的过错,还是一场原本就计划好了的阴谋。
她不知道,她从来都不知道,为了害她夏一门,居然可以牵扯进来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