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青衣费力的抱来两坛子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四顾心茫然的萧夕,她就那样孤零零的站在屋子中间,对着空气,明明她就在那里,都给人一种她随时会消失的感觉。
“王妃……酒,奴婢拿来了……”青衣放下酒,上前几步,像是想要扶住形单影只的萧夕。
却被萧夕后退了一步,那本不该有的疏远醒目起来,萧夕只给了她一个无法令人安心的眼神,便挥手示意,“你下去吧,本妃想一个人呆着,时辰也不早了,早些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打发走了放心不下自己的青衣,萧夕合上门,才颓然坐在了椅子上,酒味随着她揭开盖子的动作飘散开来,她亦是不顾肩膀上伤口撕裂的疼痛,举起那一坛子便豪饮起来。
几大口下肚,脑中挥之不去的仍然是白泽的脸和他今天所说的每一个字,他为什么那样着急撇清他和白离的关系,又为什么非要撇清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萧夕无从想的明白。
他若果真重视萧夕,就该是恨着白离的,便也能够勉强解释他今天称得上是失态的举动,但是他又为何非要和自己划清界限,难道须臾过往,全都是他演的一场戏吗。
她还记得,他的那枚玉佩还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妆台之中,他答应她带她避开一切进宫,她就还给他的,难道这也是假的吗,说出去的话,都可以不用一一兑现吗?
“萧夕,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你到底还记不记得夏家未报的大仇,怎能容许你再度沉溺于男女私情?”相比之下,白泽真是冷静太多了,他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想要的,所以才能无牵无挂的和萧夕断的这样干净吧。
摇了摇头,酒精带来的灼热之感让她把外衫又脱去了一件,肩膀上的疼痛似乎在抗议她不够温柔小心的动作,萧夕便又是几声嗤笑,竟然抬起手中烈酒,往肩膀处未曾愈合完全的伤口倒了下去。
剧烈的刺痛感一阵一阵不间断的传来,疼得她眼中凝出清泪,无声滑落,因为外力的刺激,肩上的伤口已经像是完全再度裂开,那冰蓝色上好触感的衣服也从内而外蔓延出血色。
可是又哪里比得上她现在心里的感觉,她很痛苦,她真的……就像迷失了方向一样。
她好久好久没有这样放纵的感觉了,这样她应该就能知道,白泽的手心有多疼了吧……对了,他不知道回去有没有上药,她还以为今日两人一定会动起手来,白泽的内力……借着酒劲,萧夕做了一个可能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她要去看看白泽,看看是不是痛苦的只有自己一个。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痛苦,那又算是什么呢?
萧夕手里拿着酒坛子,脚步飘飘地出了屋门,翻墙去了白泽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