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来弟扭脸儿给大姐翻个白眼珠子,都带偏她了。
“我打听了好几个大婶儿才问出来的。刘主任的儿子摔死了,她家就这一个孩子,她男人也是个当官的,就跟她离婚了!”
不甘寂寞的田来男伸手扒拉大妹妹的肩膀,讲八卦的人不对着自己讲,多不礼貌啊!
“为啥离婚?当官的也不能就离婚啊?她儿子摔死了也不能全怪她啊!”
田来弟胸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不吐不快,这可是能让她腆着小脸儿跟着好几个大婶儿才拼凑出来的八卦呢。
“说是她男人家三代单传,不能绝了后,就离婚赶快再娶个生孩子的。”
“啊?她男人太没良心了!不对啊,为啥不跟这个啥主任生呢……”
“大姐二姐,还是关心关心咱自己的事儿吧!”
田阳聪实在听不下去俩姐姐的八卦新闻,刚才那位刘主任还对她释放了善心,主动许诺有困难可以去找她帮忙解决。
丧子之痛,离婚之苦,并没有令刘主任就此一蹶不振,人家看起来生活无忧,应对从容,值得敬佩。
不需要活的远不如她的小屁民们或同情或可怜或愤慨……
田二贵回家这件事,才是悬在姊妹三个脑袋上的铡刀!
田来男终于回到自己的现实之中,蔫头耷拉脑的,吃饭都没了兴致。
“说不定咱爸就是回家来看看咱奶咱爷,明儿就又走了。”
田来男用心去思考分析的时候,也不是全无道理的。
“听他说的那几句话,就是老宅儿打电话告状的原因才回来的。刚才是他还没回老宅儿,了解的少,咱们溜得又快,才这么顺利跑回来的。”田阳聪半点儿不敢抱侥幸心理,一边往嘴里扒拉饭菜,一边慢条斯理的讲述。
长期跟她这个三十多岁的老灵魂一起谈论分析事理,田来弟原本聪慧的脑袋瓜儿又得到新的开发,她倒是不慌张,大概原本也不是多畏惧田二贵。
“我估摸着,田家村里知道咱们在这儿落脚的人没几个,又都是嘱咐过了的,一时半会儿咱爸找不过来。”
李老师知道,基本可以保证不会说出去,而且也未必田家人能想起来去询问李老师。
田来男担心的是赶驴车送她们过来的老侄子田浩生。村里人有不少看见的,又都是族亲,田二贵肯定会找上门去询问。
“也说不定咱爸没工夫找咱们,原先他也顾不上咱们。”
这么冷静的认知到自己在父母心里地位不重要,田来男不是真傻,也一直在长心眼儿,就是没俩小的长得快罢了。
最喜欢恶意揣测老宅儿亲人心思的是田来弟,小丫头很久没这么满脸戾气过了,她说话都是咬牙切齿的:“舍得打长途电话叫咱爸回来,不折腾死咱们,老太太能高兴?”
这闺女,对老宅儿爷奶的憎恶之情更甚于对父母。
毕竟田二贵夫妻常年不在家,田来弟记忆里挨得骂受的打都是从老宅儿亲人们那里得来的。
“老侄子那人,看起来挺实诚的,答应咱们不说出去地址,应该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