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讨打吗?
还没吃饱喝足的田二贵自恃当爹的身份,马上脱鞋抽脸,都不带含糊的。
田来弟被抽的拗劲儿上来,用脑袋抵着田二贵求他打死了事,然后,田阳聪啥都不问就跑来帮忙掰手掐胳膊下嘴……
前因后果都沟通过了,田阳聪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也别遮遮掩掩用什么缓兵之计了,直接去明说,不但给毛蛋买山地车不可能,他二老想跟着来城里住,也不可能。
田来弟虽然剽悍,刚才还是没好意思直面拒绝孝敬父母……
年龄虽小,也知道,爹娘打骂孩子,会有一部分人指责爹娘打的狠,但是孩子不孝顺父母的话,差不多所有人都会站在她们的对立面,千夫所指啊!
“别害怕。”田阳聪前世的经验教训再次起了作用,“咱们还没成年,法律上也没有让十岁的女儿就必须开始赡养正当壮年的父母的条例。咱们得在他第一次提出这个要求时就狠狠的回绝掉,打消他的念头。”
如若不然,肯定后患无穷。
田来弟到底经验少,没想过现在的铺子大小,田二贵夫妇能住哪里去?也没想过一旦入住,老宅儿的亲人们能不来往吗?到时候能一直装孙子跟原来回老宅儿过年时一样吗?毛蛋狗蛋再随意打骂她们不是正常的吗?
如果一切还得照旧,那还忍着捱着挣扎努力干啥?那还哭着闹着逃出田家村干啥?
重生以来,田阳聪最想做的无非就是自己能当家做主,靠勤劳与智慧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谁来阻拦她,她就把谁掀趴下!
还是那副狼狈样儿,田阳聪从后门进入隔间,听见田二贵比她还要愤怒的反驳:“我是她爹!她们又没出嫁,挣的钱租的铺子就都是我的,我是她爹!”
做妇联工作多年的刘主任,还真是有些词穷了。田二贵不是单纯的农村汉子,尽管他同样的没文化与执拗,他还走南闯北赖皮赖脸在大城市做“超生游击队”好几年呢,寻常的劝导话他都听不进心里去,他觉得自己有本事,谁都甭想糊弄他!
齐爷爷早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也是从农村长大的,搬到城里来以后帮孩子带孙女,他也遗憾过齐芳芳不是个男孩儿,但是遗憾就遗憾了,他再糊涂也不至于打算把家业送给亲戚去,更不会薄待自家孙女。
有血缘管着,再重男轻女,看见自己的孩子也会忍不住心疼,忍不住要把自己的所有给孩子,才是正常的吧?
怪不得姊妹三个买铺子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保密,只能说是租的。
“啪!”
一记重响,是田阳聪为了昭示存在感,摔了一个玻璃杯。
她从没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此刻,有齐爷爷和刘主任帮着做个见证就知足了。
“我们三个都还不到十八周岁,你们也还没到老迈病弱需要侍奉的程度,所以,别拿‘我是你爹’说事儿。等我们够十八周岁了,会按月给你们生活费,在此之前,你们应该为我们三个支付抚养费,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