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的其实也很漂亮,绿白相间的骑装将她衬的像根青翠欲滴的小白葱,很是别致,而且新鲜。
秦月淡笑:“我骑装也多,你要不要试试?”
芷安摇头叹气:“我娘说我和她一样,长得比较寡淡,只能穿浅色的衣服,不然总有些东施效颦的感觉。”
秦月想起初醒时家里那一堆浅色衣服都说因为皇后娘娘喜欢,所以满京城的人都喜欢,没想到才是这么个原因。
不由大笑:“你就这般穿吧,不然过几日京中闺秀的衣服可得让人眼花缭乱。”
到了马场早有下人等着伺候。
管事的给芷安准备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并道:“奴才这这有专门教贵人骑马的女史,两位可需要传一个?”
秦月没教过人骑马,而芷安也不是触类旁通之人,正心中忐忑,要是自己气急了揍人可怎么办,听管事这么一说,便让人传了一位最厉害的。
可不说术业有专攻,女史的骑射功夫也许一般,可教人的水平绝对一等一,看芷安学的也可以,秦月便在一旁等候。
看着看着不由心动,也想跑两圈,便差人去给她牵一匹马来。
管事听了消息,上前道:“禀秦女官,昨日李相交代了,以后你若来马场,他的马随便你骑。”
秦月可耻的心动了。李穆两匹马都是枣红色,一匹被他带走了,另一匹留在了马场。
既然对方都开口了,要是不同意不是不给人面子,吩咐管事,快快使人将马牵来。
管事吩咐手下人去了,又上赶着奉承:“李相的两匹宝马,经常轮着养在马场,那可是谁都不能碰一下的宝贝,因为不止李相不同意,便是那马也不同意。”
“那这两匹马都没被其他人骑过?”
“据奴才所知,秦女官是第一位。”
秦月心想:“阿易与李穆这关系可真是肝胆之交,这么珍贵的名驹都能说送就送,虽然自己没要,可这心意也不是一般的,回头得让阿易准备几份重礼给送上去。可不能因为自己贪小便宜毁了他们的交情。”
秦月骑着马跟上了芷安,芷安已经能够拉着马的缰绳慢慢悠悠的走。
芷安看了看秦月的高头大马,又看了看自己温顺的小母马,学会骑马的高兴劲消失了:“红红,这马能让我骑吗?”
说完伸手就想去摸摸,不要那马却突的一惊,鼻息重重地呼了口气,蹬起蹄子,就往前跑了出去。
“红红。”芷安吓得在身后哇哇大叫。
秦月没有停下的原因不是因为她控制不住马,而是因为这久违的速度实在是让人太过于享受。
这段时日她虽骑了不少次马,甚至还比赛了一番。可比赛那次马非名驹,虽然很快,却不是最快。而其它几次她也有所克制,倒是这次意外让她尽了兴。
身后有马追来的声音,秦月玩心大起,更加快了起来,没想到背后那人也紧追不舍。她有了点好胜心,马越骑越快,最后连身后有人追赶她都忘记了。
连跑几圈,她才拉住了缰绳。身后的马趁着后劲冲到了她的前面停了下来。
秦月抬头一愣,升起了一点窃喜:“老师怎么会在这里?”
“你马跑这么快,吓到了芷安公主,她使人去救你,刚好我在附近,听到声音就过来了。”李穆耐心解释。
这个马场不止可以骑马,还养了不少战马,李穆有公事来这边也是正常。
回忆起前两日比武落败,又想起李穆稳稳的在她身后不远,试探道:“老师今日又让着我了。”
李穆笑着摇头:“赤霞是名驹,我骑的不过是马场普通的马,比不上你也是正常。”
这个解释好像没问题,秦月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堕落到什么都比不过他,心底喜悦面上也不自觉弯了唇角,摸了摸身下的马,道:“这马叫赤霞?这名字真好听。”
“嗯,红霞的意思。”李穆点头,“与你的名字还有你的马也是配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等她用回自己的名字,谁也别想再叫她红红。
芷安小跑着过来,知道秦月不是因为马受惊,而是自己主动骑那么快,担心又变成了羡慕,知道马是李穆的后,小心思又蠢蠢欲动起来:“等我以后骑马厉害了,太傅的马可以借我骑一下吗?”
“公主身份高贵,以后有的是好马做坐骑,臣的马可能不适合殿下。”
说的天花乱坠还不是拒绝,芷安愤愤不平:“都是你的学生,你借马给红红,怎么就不能借给我了?”
没想到火能烧到自己身上来,秦月一脸看好戏的看向李穆,她也想知道是什么答案。
看到少女的神情,李穆有些无奈:“若公主什么时候能在赛马比赛时也夺个头筹,也能来找我借马?”
芷安也分不清,这话是在鼓励她去读第一还是嘲笑她,永远都得不了第一,不过她也就是发个牢骚,就当鼓励算了:“那太傅可要记得今日之言。”
兴起而至,兴尽而归。
往后的几日,几人都维持着这样的状态。
秦月越来越喜欢李穆生动多彩的课。
可惜个人的快乐与天下苍生并无关系。
西北往南的地方也持续干旱,赈灾的粮已经拨了一拨又一拨。如此大事就连京中百姓都讨论得沸沸扬扬。
经过一番发酵,京城百姓决定举行斗彩乐自发为干旱地区祈福。
斗彩了传承几百年,每到有地方干旱,京中百姓便会在东南西北几个高楼斗彩。
所谓斗彩,就是百姓自发高楼现艺,通过歌舞祭祀祈求干旱地区风调雨顺,而斗彩得胜者,可得到一支佛前供奉过的红线,将红线送给心爱之人,两人便可白头偕老。
大业朝风调雨顺好多年,斗彩也多年未曾举办,譬如芷安这个年纪的就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