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燕燕忽然涌现出一股冷笑的冲动来,藏在被子里的那只手慢慢捏紧,她故作仓皇,神情惊诧道:“清河公主?怎么会是她?!怎么偏偏……”
仿佛是自觉失言,高燕燕抬手捂住了嘴。
吕修贞见状,不禁狐疑道:“她怎么了?可是清河公主有何不妥?”
“真真是孽缘!”高燕燕笑的苦涩:“吕公子,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的前后情态激起了吕修贞的逆反心与好奇心,几经口舌之后,高燕燕目光凄迷,注视着他道:“吕公子,你可还记得你我初次相见时的场景?”
吕修贞神情一正,握住她手,轻柔道:“我永志不忘。”
“那时候我在马车上呆的闷了,便想开窗透一透气,可巧见到有人倒在路边,实在是吓了一跳。正准备去救你,却被同行女伴拦住了,说出门在外不好多管闲事,又不知那人身份,贸然去救了,只怕横生枝节……”
吕修贞回忆起当年自己昏迷前恍惚听见的这段话,再想起那时候几次与自己生出龃龉的尖酸少女,神色霎时间阴沉下去。
高燕燕恍若未见,莞尔一笑如莲花绽放,温柔静好:“我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好见死不救的,便下了车,也是因缘际会,当年一道救你的两个人,一个在你面前,一个很快就要成为你的妻子了。”
吕修贞神情几变,先是彷徨,旋即豁然开朗:“原来是她,居然是她!也是,我糊涂了,令尊原本就是当今身边的旧人,你年幼时与她交好也是理所当然。”
然后他转向高燕燕,正色道:“什么一道救我?我只认你这一个恩人,至于那位清河公主……”
吕修贞冷冷一嗤:“她若是真有善心,便不会说前边那一席话,更不会在我目不能视时几次三番尖酸挑唆,且你与她既是自幼交好的情谊,何以当年高家出事,她竟不置一词?可见她心中原就没有情谊二字!”
……
清河公主与昭阳公主出嫁的日子逐渐近了,宫里边的喜庆意味也愈加浓重。
婚服都是早就赶制好了的,尚宫局的宫人送去了凤仪宫,苗皇后与韩昭仪坐在殿中等待片刻,便见珍珠垂帘一掀,两名近侍女官笑吟吟的出来,回禀道:“二位公主来向皇后娘娘请安。”
两个姑娘穿的都是正红色婚服,清河公主温柔静美,昭阳公主明艳热烈,两种风姿,同样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