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马明月勒住缰绳,含笑道:“只是两个无关紧要之人而已,走吧。”
过去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那些灰暗旧事里的苦痛与纠葛也都已经翻篇,未来之路光辉灿烂,又何必自苦,一直在从前打转?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
马明月这一生要过得很好很好才行,就这样。
……
晕眩忽的传来,朱元璋再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白雾空间,满以为其余几个老伙计会对自己致以热烈的欢迎,没成想傲然伸开双臂摆了半天姿势,那群人连个眼神都没投过来,只围成一圈对着下个世界意识凝结出的白绢瞅。
朱元璋悻悻挤上前去,脑袋扎进去一瞅,便见白绢上写着几行字:
初见面时,黎江雪是金尊玉贵的黎家小姐,宴弘光是家门败落被父亲收养的远房表哥,她不喜欢他的孤冷漠然,让人将他按下跪倒,用马鞭将他抽的皮开肉绽,他嘴唇紧抿,一声不吭。
再见面时,她已经香消玉殒,死在深爱的丈夫手下,魂魄却不知为何来到宴弘光身边,眼见他横扫天下、一统山河,最终登基称帝。
重活一世,她手打恶毒庶妹,脚踢渣男前夫,前边那个表哥,等等,我来抱大腿啦!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表哥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最后还说要娶她当皇后?!
呜呜,人家最开始明明只是想抱大腿的啊!
朱元璋:“……”
其余皇帝:“……”
高祖皱着眉头,嫌弃道:“这女的脑子有病吧!”
李世民无语道:“表哥不愿意说话就不愿意说话呗,他又不咬人,你打人家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好歹是远房表哥、父亲收留的人,怎么能这样折辱?”
朱元璋:“前世确定不是因为杀人放火给丈夫撞破被杀的吗?”
嬴政有些头疼,揉了揉额头,不解道:“第二世宴弘光还娶了她?”
刘彻:“emmm,这个世界看起来智商也不像是很高的样子。”
神隐了两个世界的系统弱弱道:“没那么严重吧,她后来都改了啊,第二世,那结果不也挺好的吗?”
“挺好的?你在放什么屁呢!”
刘彻冷笑出声,讥诮道:“好的不就是黎江雪一个人吗?合着满天下都围着她转?!”
他一指身边嬴政,嗤笑道:“就用始皇来举例子好了,你代入一下试试!”
“始皇小时候住在赵国,有这么一个出身尊贵的少女,就算她是赵国公主吧——这位公主生性刁蛮残酷,动辄就提着鞭子抽他一顿,带着人打他一顿,按着他膀子逼他下跪,强迫他学狗叫,总而言之就是怎么作践他怎么来,终于有一天始皇回秦国了,你觉得临走之前他心里边想的是心肝小公主我们再也见不到了我好难过呜呜呜吗?!”
系统:“……”
刘彻“呸”了一声,又道:“始皇回到秦国去发愤图强,一展宏图,赵国小公主呢,识人不明又或者说是自己作死,出嫁之后被自己丈夫弄死了,然后魂魄跑到始皇身边,发现被自己欺负成狗的人发达了,一统六国了!”
他嘿嘿一笑,继续道:“然后这位公主又活了一次,趁着始皇落拓的时候对他关怀备至,哄得他动了心,许诺说娶她当皇后。那么我请问——假如有一天始皇恢复了记忆,想起前世这位小公主打他骂他拿他当狗,现在走了狗屎运窥探天机,为抱大腿才对他好,你说他会把这个女人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
系统:“……”
系统挣扎着说:“起码第二世他们之间是有爱的吧?”
“是啊,”刘彻啧啧道:“前世只是被虐身,养养就好了,第二世被骗了感情,心也没了,妈呀,更惨!”
系统:“……”
刘彻就跟刚想起来似的,转头问嬴政:“始皇,灭赵之后见到当年虐待你、欺压你们母子二人的赵国人,你有什么感受?”
“谢邀。”嬴政说:“人在咸阳,刚灭赵国。挖坑一起埋掉,心情很是舒畅。”
第61章 直男癌的胜利1
系统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刘彻自觉胜了一仗,趾高气扬的正准备说句什么,就觉面前视线忽的一花,再回过神来时,便觉背上一阵剧痛传来。
“嘶!”他倒抽口凉气,脸颊随之抽搐一下,便觉有撕裂般的痛楚传来,伸手去摸,却是一手腥热,原是因为方才动作将脸上还未结痂的伤口重新撕开了。
马德,这是打得有多狠!
刘彻心头一阵憋火,略微动了一下,便觉背上疼痛难忍,他抽着气缓了会儿,又转着眼睛打量室内环境如何。
这房间布置寻常,空间不算大,瞧着倒挺整齐,东边摆了张书桌,上边码着几本旧书,墙上挂着弓箭、佩刀,都有很重的使用痕迹。
不过想想也是,从家门败落到称孤道寡,原男主没点马上功夫可不成。
属于原主的记忆还未涌入,刘彻也只能根据那一点儿世界梗概进行分析,一边抽着气,一边跟空间里边的几个老伙计说:“别管之后怎么样,黎家是不能待了,鬼知道那个黎江雪是什么时候重生的、重生之后脑子有没有添什么瑕疵!好歹是个大男人,到哪儿还不能容身啊!”
高祖颔首道:“这倒是真的,建立自己的势力之前别跟傻子待在一起,他们想一出是一出的,备不住什么时候就绊你一脚。”
李世民迟疑道:“这个宴弘光不是被黎江雪的爹收留的吗,走之前不得跟他说一声?不然之后再有什么龃龉,怕是会被他为难。”
嬴政听得一哂,讥诮道:“黎江雪脑子有病,她爹只怕也不怎么正常,寻常人家儿女辱骂客人都是大过,须得好生管教,黎江雪倒好,无缘无故这样折辱表哥、将人打成重伤,直到现在黎家也没个说法。以我之见,要不就是她父亲管家无力、耳目不明,要不就是此人沽名钓誉、阴险小人,不足与谋!”
朱元璋幽幽道:“说不定他爱女儿,就像谭氏爱弟弟呢……”
刘彻礼貌的说:“谢谢,有被恶心到。”
众人说了一通,刘彻也稍稍适应了背上伤痛,手臂发力、徐徐坐起身来,房门却在这时候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