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默默的接了下去:“一定会被愤怒的阎君砍成薯片!”
黎江雪总觉得好像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小心的舔了舔嘴唇,低声道:“表哥?”
刘彻温柔了神情,说:“江雪,你说的未免太过匪夷所思,我很想相信你,但是……”
“我有办法证明我说的都是实话!”
黎江雪两圈捏紧,坚定道:“表哥,阎君曾经让我翻阅一卷天书,我知道以后你还要打那些硬仗,我能帮到你很多的!”
“真的吗?”
刘彻眼底狐疑之色未曾散去,语气却柔和了下来,解下身上披风披到她肩头,叹气道:“算了,江雪,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过得不好,但是别用这种小儿把戏来糊弄我。”
他叹一口气,神情无奈:“我又何尝想那么对你?只是当日人证物证俱在,我想庇护你都没法子。别再说这种胡话了,也不必这样委曲求全,我不忍心。”
第79章 直男癌的胜利19
黎江雪左思右想才敲定了这么一个主意,利用自己重生归来、知晓一些前世要事来扯个谎,既能得到表哥重视,又能为自己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现下谎撒完了,观众却不相信,她如何能不着急?
“表哥,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前世黎江雪死后,魂魄便飘到了宴弘光身边,亲眼见到他自南统北、登基御极,接连六七年过去,就算是只猪,或多或少的也该受到几分熏陶了,更别说她是个人。
许多细微的事情或许不够了解,然而前世宴弘光的进军方向,哪一仗打得不太顺利,哪方军阀会起兵造反,却是说个七七八八。
刘彻心知她说的是真的,却有意借此撬开她的嘴,当下手扶住她肩头,语气无奈:“江雪,你别这样。当日你给江月下毒是真,但业已受了惩罚也是真的,我不会再翻旧账的,你没必要撒这种谎。”
说完,又道:“我还有些事情,晚上再去看你,好不好?乖,回去吧。”
“表哥,你相信我!”
黎江雪急了,一把拉住他衣袖,拽着他往自己院里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刘彻适时的显露出几分无奈与纵容,由着黎江雪把自己拉进屋里,遣散仆从之后,开始吐露前世之事,从南方陈宪再度生事,到他执掌大权之后几度北征,又说起他与北朝打过那些硬仗,吃过那些暗亏,还有关家兄弟如何骁勇……
刘彻起初还听得漫不经心,到最后,神色却凝重起来:“江雪,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黎江雪见他终于信了,大松口气,语气娇嗔:“表哥,你还不知道我吗?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要不是得授天机,我怎么可能说得出这么一席话来?”
她倒也有些谨慎,唯恐今天一次性吐个干净,来日说不出什么来再度失宠,故而便只说了这两年之内会发生的事情,别的却都隐瞒着,想着慢慢往外吐,也叫表哥多多宠爱自己几分,早些怀上身孕,得个孩子傍身。
刘彻看得出她这份小心思,却也不甚在意,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能省事一点是一点,不然当初他娶黎家姐妹,同黎家结盟做什么?
只是叫他因为这个无休止的容忍黎江雪,那也是不可能的。
若是她懂事听话,那就多哄一段时间,若是她再度惹是生非,那就杀了来个干脆,至于所谓的前世诸事,他心里边的确好奇,可若说是为此付出巨大代价,那就是扯淡了。
前世宴弘光单打独斗都能登基御极,现下换了他来,背靠关家兄弟和一空间的ssr反倒不行了?
开什么玩笑呢!
刘彻心里迅速定了主意,便温和了神情,柔声细语的哄了黎江雪一会儿,当天晚上就歇在了她这儿。
第二日上午,黎江雪便光彩照人的出现在了正房里,名为来向主母问安,实际上却是向宴家后院众人昭示自己王者归来。
黎江月仿佛并没有听出黎江雪话里话外的刺,一笑置之,卢氏懒得理她,推说回去陪伴女儿,朝主母行个礼,起身走了。
剩下几个出身低的妾侍皆以黎江月为首,也会做人,不管黎江雪说什么都笑着应声,到最后她自觉没趣儿,悻悻离去。
等到了下午,卢氏抱着女儿往正房去,话里话外不无惊奇:“她还真是起来了?”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黎江月神情温和,拍着手鼓励儿子站起身来,扶着床边走几步:“她当初是做错了事,只是主君也下令罚了,又何必死咬着不放?”
卢氏同她交好,黎江月便额外多提点了句:“她既得脸,你也别跟她对着来,退一步海阔天空,千万别走了歪路。你是咱们家大姑娘的娘,谁不高看一眼?最要紧的始终是孩子,来日元霞大了,为着姑娘家的脸面,主君也不会叫她外家只做个平头百姓的。”
卢氏毕恭毕敬的应了:“是,妾身晓得了。”
黎江月不愿与嫡姐起纷争,卢氏又有所退避,黎江雪风头一时无二,重新出现在了寿州官宦女眷的交际圈里。
而事态发展也的确如黎江雪所说一致。
这年六月,此前率领一众心腹士卒遁逃到海岛之上的陈宪卷土重来,声势浩荡,半月之内便连克数城,经浃口入余姚,破上虞,再度将旗帜查到了会稽,很快又进军吴兴,刀锋直指建康。
刘彻在寿州已有三年之久,也到了时候该换个地方,朝廷几番争议之后,终于下达旨意,改镇北将军宴弘光为征南将军、徐州刺史,都督寿、扬、徐、兖、豫五州军事。
刘彻虽是南下赴任,然而剿匪在前,战事纷扰,便不曾携带家小,黎江雪还记得他每次出征少则一月,多则半年,如何肯放弃这样一个独得宠爱的良机?
当下便缠磨不休,非要与他同去才好,最后又说起自己得天所授,届时必然能帮得上忙。
刘彻眸光冷静,无波无澜,看她表演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应允。
此前往会稽去时,他尚且只是寿州刺史,金邈因出身门阀世家,很是瞧他不起,现下故地重游,却是军权在握的一方雄主,无人再敢怠慢分毫。
饶是黎东山亲自来此,也率众迎出城门三里之遥,遥遥望见,便迎上前去,笑容殷勤,连声称呼贤婿。
刘彻端坐马上不曾下去,手持马鞭,漫不经心道:“岳父大人是什么时候到的?”
黎东山没想到素来对自己极为恭敬的女婿会这样对待自己,怔楞几瞬之后,还当是他一路舟车劳顿,不曾反应过来,勉强一笑,道:“有些时日了。”
说完,又道:“这几位都是咱们本家的姻亲,贤婿,我来为你引荐一二……”
本家姻亲、引荐一二是假,打算跟在他身后捡军功,抬一抬自家身份才是真吧?
刘彻嗤笑一声,什么话都没说,马鞭横甩,率先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