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儿一定好好跟随师兄学习。”南宫婳说完,扶赵氏到松石绿地雕瓷十八罗汉双耳扁瓶边上的雕花交椅上坐定。
对面的成姨娘容光满面的看了赵氏一眼,眼里闪过一抹鄙夷,“夫人身子不好,就不该出来走动,碰到哪里可不好了。”
赵氏有些忧心的看向成姨娘,眉宇间却有着当家主母的沉淀气质,南宫婳不动声色的转眸,朝成姨娘含笑道:“最近府上喜事太多,母亲出来走动,也好活络活络筋骨,这不,成姨娘有孕一喜,婳儿被大师选中一喜,母亲的病大好更是一喜。说来祁世子也真是高人,母亲才服了他的药一月,病就大见起色,祖母您看,母亲脸色红润,想必再过两月,就跟以前一样水灵貌美了。”
老太太果然看向赵氏,见她虽然眼神虚浮,胜在眉宇有神,且坐姿端庄,态度恭谦,一派望族闺秀的风范,中威伯府调教出来的嫡女,仪态风姿那是成姨娘那样由婢女升上来的人不能比的。
想到赵氏病大好,处事得体,老太太脸上的虑色渐渐减少,慢慢溢起笑容,“既然病好了,以后可要多出来走动,也学学成姨娘,给侯爷生个儿子。”
老太太打趣完,成姨娘又害羞的笑了,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阵琴声,南宫婳故作茫然的道:“这琴声真好听,是苏姨娘在弹么?”
“好听个什么?婳儿,你可别学那起子小户人家的德性,日日弹,夜夜弹,吵死了。要不是仗着宫里有个贵妃姐姐,她哪敢在侯府嚣张?”老太太不悦的沉眸,将手中正喝着的茶砰的一声顿在梨花桌上。
南宫婳心底冷笑,苏姨娘本是钱浙商户人家出身,因仰慕父亲才华相貌,未嫁进府就和父亲在外勾搭,后边父亲实在爱怜她,就把她纳为妾迎进府来,当时跟来的还有成姨娘,成姨娘是她的贴身陪嫁丫鬟,趁她怀孕时爬上父亲的床,生下南宫雪。
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可见苏姨娘有多憋屈,她当时嫁进府一年,她姐姐便晋升为贵妃,那时起她身价就高了,在府里嚣张跋扈,有贵妃撑腰,连老太太都不敢得罪,不过那贵妃不是她亲姐姐,是嫡出,似乎不怎么待见她这个庶女,所以成姨娘才敢跟苏姨娘对着干。
在这嫡庶如此分明的年代,少有不同母所出姐妹有真感情的,好比她和南宫珏,两人简直是死对头,苏姨娘那贵妃姐姐乃正室所出,自然不会待见姨娘的女儿,所以,苏姨娘的后台并非像传言那么强硬,是空架子罢了。
成姨娘忙故作善良的打圆场,“老太太息怒,谁都知道苏姐姐喜欢侯爷,侯爷年轻英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苏姐姐大概想他了,她平素爱耍性子你也是知道的……”
“谁说我娘爱耍性子?”成姨娘还未说完,门口就传来南宫珏骄横的声音,她气愤的走进来,怒瞪着成姨娘,看得老太太神色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