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志?”赵老太君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当即瘫软下来,身子摇摇欲坠,仔细去看那诗,在将诗念一遍后,她看清了诗后边落的款和盖的印章,只见上边上书柳承志三个大字,当即气得急火攻心,转身朝赵妍华怒斥道:“孽障,你可知你犯了杀头的死罪,还不跪下!”
赵老太君是识画高手,经南宫婳一提点,自然看出了这诗的不同,边上的赵妍华被这么一喝,吓得忙跪在地上,小邹氏也是吓得嘴唇直哆嗦,忙跪下将赵妍华抱住。
那边坐的所有人一听到柳承志这个名字,全都哆嗦紧张的站起身,站在前边的大邹氏在深吸口气后,目光凌厉的盯向赵妍华,沉声道:“外头那么多古玩鉴赏家,幸好婳儿提前指出来,否则要让外头的人瞧见,咱们中威伯府是真的完了!谁都知道当今皇上最恨人提起柳承志,柳承志可是在先祖皇登基时,策划叛变暗杀先祖皇的第一人。当今皇上多疑,早早就将与柳承志有关的书籍、诗词烧毁,只要有人敢私藏与他有关的字画诗词,一律抄家杀头,如今这画出现在伯府,咱们就是有一千个脑袋,也不够砍!没成想妍华你还大肆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出来,如今这里全是自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好说,要是让外头的宾客瞧见,老太君这寿宴也别过了,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这一说,吓得赵妍华全身瘫软,她害怕得直摇头,赵老太君已是胸闷气短,南宫婳忙帮她顺背,微蹙眉头道:“那些名人作画,一般喜欢找同等名气的人题诗,以增加画的价值,想必李冬麟大师当时就找了柳承志题诗,连我都看得出这画有问题,何况外头那些心思多的御史言官?如今画有问题,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决,怪妍华也没用。”
赵老太君气得直摇头,恨不得将这画撕了,看着画上那触目惊心的诗,她老命都快吓掉一条,她是鉴赏字画的高手,早已确定这是柳承志的真迹,心里愈加的讨厌赵妍华。
小邹氏也吓得脸色苍白,当即提议道:“要不,咱们把这画烧了,一了百了,谁都不知道了。”
“烧了有什么用?恐怕你的乖女儿早放出风,她得了这么一幅名画,要是一会儿官家夫人们要看怎么办?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倒会徒增事端。”赵老太君还算有定力,现在是碰都不敢再碰那幅画。
“那?咱们把诗改一下,在上边花朵花遮掩?”小邹氏心里急得跟熬油似的,一时也没了办法。
“不行,李冬麟的画大家都知道,多一笔少一笔都会成为人们怀疑的对象,你多栽朵花在那,不正告诉别人这画有问题?且别人肯定知道这画上有诗,只是不知道诗的内容,如果这诗偏生没了,更容易引人怀疑。”赵老太君又否定了小邹氏的想法。
南宫婳转了转眸,突然看到桌上摆了一副砚台,她忙起身将砚台捧起,朝赵老太君走去,就快走到赵老太君面前时,她突然脚底一滑,身子一个趔趄,砚台中的浓墨哗的一下泼在那诗上,惊得众人啊的一声。
此时,南宫婳也顺势摔倒在地,她慌忙的起身,在看到被浓墨染黑的诗时,一脸歉意的道:“外祖母对不起,都是婳儿不好,走路竟看不稳,把墨汁洒在了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