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婳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地牢,在离开地牢时,她明显听到一记女人痛苦的惨叫,随后,一切陷入平静,再无任何声音。
苏姨娘坐在月白瓷海棠式雕花卧榻上,两只白嫩的手狠狠捏紧绣帕,目光森寒的盯着对面的周嬷嬷,满腹怒气全溢在脸上,一张脸是又黑又紫,“没想到,这一次,竟没成功!原以为我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让那贱人得了先机,她竟能查到成姨娘的表哥顾础,还收买了他,这个小贱人,她到底还有多少弯弯绕绕我不清楚的?”
周嬷嬷把浅裳支了出去,有些忌惮的抬头,忙走到苏姨娘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关切的道:“姨娘你别生气,为这些个人生气不值得,这一次咱们虽没整着夫人,不过她和南宫婳已经遭到老太太怀疑,你没见当时老太太看她们那个眼神,多么的冰冷无情?”
“的确是这样,老太太一直想掌家,之前她以各种理由想夺我的权,都被我巧妙的夺过去,如今这掌家之权竟被赵氏夺过去,我不甘心,那个病怏怏的丑八怪,还有她那阴险的小妇南宫婳,都是一群小妇养的,敢与我作对,咱们走着瞧!”苏姨娘气得满头大汗,却是心有余悸,当时她差点就被供出来了,要不是她定力强,手里握着成姨娘的家人,如今可能关进去的便是她。
想想便觉得唏嘘,既庆幸又害怕。
周嬷嬷忙思索一会儿,献计道:“要不姨娘,咱们给夫人使点绊子,让她管家时屡屡出错,这样的话,咱们就好开口把权夺过来了。”
“如今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灭掉成氏的口,也不知道老爷打算多久处置她,说是明天,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变故?刚才我派了许多人去探望,没想到那新提上来的管事何然竟敢给我的人使脸子,不让她们进去,将她们全拦在了外面。看来,要解决掉成姨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苏姨娘想着想着,气得又一脸憋闷,她脸涨得通红,连带身子都是发抖的,毕竟坏事做多了,还是很害怕会露陷的。
周嬷嬷则呸了一记,当即怒道:“那何然是南宫婳的人,是她建议夫人提为管事的,何然有个表妹,叫绾绾,也是南宫婳的亲信。看来,南宫婳已经让好的人慢慢插手侯府事务,时间一久,恐怕这府里咱们的人都要被换掉,逐渐换成她的亲信,到那时候,咱们可就处境堪舆了。”
“凭她也想换掉我全部人?她不知道我在府里安了多少人,就连她那飞羽院,也有不少我的人,我在侯府十多年的根基可不是白瞎的。她要再敢逼迫我,我就下狠手,找人做了她。”苏姨娘冷哼一声,恨恨的喝了口茶,又将茶碗砰的一声顿在桌上。
周嬷嬷想起上次刺杀的事,又道:“上次都怪陆爷心软,说只毒南宫婳一个,不杀无关的人,没想到,却让南宫婳装死逃脱了。”
这个陆爷,与其说是心软,不如说是没胆子,他倒是有胆子骗姨娘,却没胆子替姨娘处置人,这样的懦夫,也不知道姨娘是怎么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