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寒夜,天上挂着一弯薄薄的星月,王府鲜花萦绕、绿树成荫的醉香萝中,男人着一袭鎏金色的缂丝滚金边绣海棠对襟袍子,背着手,抬着眉,正独自凝望着天上的月,他头上的玉冠在月光下显得熠熠生辉,一头乌黑的青丝上映着浅浅的月辉,一双狭长且漂亮的丹凤眼透着一汪晶莹的影子,邪魅且阴柔的目光,让边上侯着的丫鬟们觉得他们的世子好像变了一个人。
在人前那温润如玉的世子,一旦没有人,真实面目竟比齐王世子还要阴冷,甚至冷如不留一丝情面,眼里总透着精明的寒芒,殷红的唇总是戏谑的勾起,整个人显得霸道无情,不过这个秘密却只有醉香萝的下人知道,她们即使知道世子完全相反性格的反差,也不敢说一句出去,生怕因此掉了脑袋!
毕竟,她们可是亲眼看到这眼里含笑的世子因为下人一句忤逆的话,就当场将人赐死,眼里没有半分同情,有的只有狠毒与冷绝,如此美色又冷绝的男人,对众人来说,是一个谜,大家既喜欢,又害怕。
有时候,她们觉得这世子更像一位孤傲且霸气的王者,但一转眼,他又变成了那个清冷自恃的少年神医。
正在这时,手持折扇的含笑已是摇着扇子,散慢的走进醉香萝,朝众丫鬟们看过去后,丫鬟们全都知趣的退了下去。
“殿下,刚才良妃又传信来告知属下,她说她只是正巧看到太监小福子鬼鬼祟祟的抬着一具尸体,朝冷宫走去,才注意上此事,然后她命人去琳琅宫查探,才发现有人带了一个奇怪的筐子进来,后面她便查出筐子里是许多条蛇。后边她的人跟踪琳琅,发现她邀请过南宫小姐,又发现十六皇子用自身的地位及重金将西御花园的侍卫撤走,她便觉得两者之间定有关联,这才给咱们发了信号。她说她只知道琳琅与十六皇子这件事,至于其他的,还没查出来。”
含笑说完,便安静的看向祁翊。
祁翊狭长的薄唇邪佞的冷勾,眼皮傲然的一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屑的垂下两排如刷子一般的睫毛,一派冷邪的道:“难道,她没查出来此事与羽落、栖霞有关?”
含笑一听,嘴角的笑意尴尬的收回,摸了摸自己的头,道:“良妃只是颗棋子,能查出这么多已是不易,如今对于进宫为妃和宫女的人,皇上都要经过精挑细选,确保祖上三代都是苍祁清白人家,要再安排自己人进去,并非易事,此事若不是良妃提醒,恐怕我们赶到时,南宫小姐境况堪舆!还请殿下切勿责怪良妃。”
“身为燕国人,为燕皇办事是她的使命,明知南宫小姐会出事,她为何不带人前去阻止?说来说去还是能力欠缺,她娘家人在燕国得到那么多荣华富贵,如果她的报答与本宫的付出不成正比,那本宫留她何用?告诉她,如果下次再如此疏忽,直接赐死!”
原本还有些高兴的含笑在听到男人冷漠如厮的话时,只觉得头皮发麻,太子一凶起来,可是比燕帝还凶,他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幸好自己没惹着太子,便道:“属下遵命,这次的确是她的疏忽,她是宫里的内应,当时咱们能安心离开皇宫,完全是因为有她在,属下本以为她能保护南宫姑娘,谁料还是如此失误。看来,宫里咱们的人太少了,以后要想办法多弄些进去,万一南宫姑娘不小心踏进宫里,也可以随时保护,除了皇宫,侯府咱们也可以弄些人进去,万一南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