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没说,但是刚才的眼神已经说了太多的话了。兰斯道,不听人劝,等一会儿,有她好受的。
希尔顿团长从门口出来,瞧见了莱芙,向她招呼了一声。接着又瞧见了旗帜下的一滩秽物,冲着兰斯道:你这家伙,就不能换一个地方吗?
好希尔顿。兰斯的面色苍白而虚弱,一手抱着旗杆,另一只手则向希尔顿伸去,我腿好软,你来扶我一把
莱芙在冲着希尔顿打过招呼之后,便准备去瞧尸体。
被分成了几块,但不是猛兽撕扯所致,切口太平滑了,最利落的野兽也切不出更整齐的伤口。当是用锋利的刀具切割的,而且那怪人处理的时候,人一定已经失去意识无法挣扎了,所以切口才没有任何撕扯。希尔顿团长说,最古怪的地方是,在断肢的切口处还有缝合线的痕迹,针脚十分细密,像是熟手所为。
希尔顿。兰斯说,你再说下去,我又要吐了。
还有一点。希尔顿瞪了兰斯一眼,在这次发现的尸块中,有几块不怎么新鲜,是属于女人的。
希尔顿兰斯哀嚎一声,你让她自己去看就好了。一想到那怪物居然能如此对待女性,我就反胃
也就是说,莱芙心中一凉,是那怪人之前的几任妻子,看来萨布丽娜公主说的没有错,如果我们去晚一些,艾莉西娅公主也会有遭遇到同样后果的危险。
莱芙,你确定一定要去看吗?希尔顿说,那些尸块我都翻捡了一遍。凡是我发现的,都告诉你了。看到同类的遗体遭到残忍的对待,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如果这种经历,我只会遇到这一次,我自然会感谢您的体贴。莱芙说,可我确信我的路还会一直走下去,今后会遇到更多同样的事,甚至会更可怖更难以接受,所以还是让我去吧。
好。希尔顿颇为赞许地拍了拍莱芙的肩膀。
这不公平,希尔顿,明明之前逼着我们所有人都进去瞧的。兰斯说,为什么只有莱芙得到了夸奖。喂,希尔顿,我的腿还断着呢!
希尔顿低咒一声,冲着兰斯走去。
莱芙深吸了一口气,向着那扇半掩着的门口走去。
推开门,便看到了陈列在其中的东西,很像是屠夫的肉摊。
尸体经过了防腐处理,所以味道并不是很大。她戴上一旁的手套,捏起一块来查看,棕黄色的尸油顺着她的手指滴滴哒哒地落下。观察横截面,的确到希尔顿团长所说的现象,然而比她想象中的整齐更为整齐,就像是一块薄铁片切开的蜡一般。肉块边缘,有着均匀的缝线,在肉上压出深色的印痕,像是一条条切半的环形蜈蚣。
宫殿内某处。
在一棵一人高的凤梨属植物旁边,站着一个白袍的年轻女子。顺着她的目光往望去,只见橙红色穗状花序的中央,正立着一个白肤红衣的小人。
所以,您能给我一滴血吗?只要一滴血就可以了。麦德拉举起了右手的食指。
我一直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娜提雅维达冷着一张脸,俯视着麦德拉,难道你和拉墨塔丁希那群惹人厌的吸血鬼是同一个物种吗?
才不是呢,我是整片大陆上独一无二的存在。麦德拉插着腰,踮起脚,轻盈地从花序上跃起,接着落在了一片与娜提雅维达视线平齐的锯齿状厚叶片上,怎么会与那群吸血鬼有关系?
要我的血做什么?娜提雅维达说。
凡是一切对莱芙怀有善意的生物,我都能通过饮用其血液,增强能力。麦德拉说,哦,对了,之前我就喝过那只松鼠的血,在小人国的时候,它衔着小人国王子回到了地面上。我跟了上去它愿意舍弃智慧,继续做一只平凡的松鼠,于是我便喝了它的血。在那之后,我突然获得了口才,同时咳
如果仅仅只是爱说话,可不能算成是口才娜提雅维达见麦德拉神情突然有怪异,问道,怎么了
由于我饮用血液之后,便会沾染上血液主人的一些习性,这就导致了一些糟糕的结果麦德拉少见地有几分忸怩,绞着手指,之后我看母松鼠的时候,总是觉得该死地眉清目秀。我也偷偷舔过莱芙的伤口,可她的血也没有把这种奇怪的感觉给压下去。我感受到了松鼠的血液之中有一股和您身上非常相似的味道。是您给了它力量,所以不如直接来找您
可是一来,我怕你承受不住我血液的力量。娜提雅维达轻笑一声,二来,我答应了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能在莱芙面前为您传达善意啊!麦德拉双手捧着脸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娜提雅维达,似乎笃定了后者会被她打动,照我看来,她已经对您产生了相当程度的友谊,但是需要我从旁提醒,否则那个小呆瓜恐怕会苦恼很久。
便是像今天这般提醒吗?你是做给我看的。娜提雅维达转身欲走,算了罢,母松鼠的确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