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玉米棒子的买卖不行了,除了林石头,估计听到风声的庄户们都能赶这一波潮流,早晚的事儿。
继续做“九转大肠”,这法子目前还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没有一文钱,猪大肠也没人肯白给不是?
“哎!”林葱儿吃一口寡淡无味儿的鸡蛋羹,叹一声气。
“咱爹蒸的,不好吃?”林大牛问。
“嗯,剩的给你吧,我饱了。”林葱儿不客气的递过碗去,把十指伸进阳光里端详着,忽然问道:“给我请郎中,花了多少钱?”
好像前后请了两次,还见过黑乎乎的药汤碗,脚踝上也重新做了包裹。
屋漏偏逢连阴雨,本来就拿不出一文钱的穷家破业,还欠下了外债?
林大牛放下破碗,唇角翕翕:“两钱银子,咱爹说了,等收了玉米,再还。”
还好,欠账不算多。
林葱儿眼睛里面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光芒,等一家人的伤势都恢复些,再行事好了,目前瘸腿的挂彩的就别出去吓唬人了。
只是,没有挣钱的手段,想吃点东西太难了,被林有财蒸的半生不熟滋味儿又寡淡的鸡蛋羹,也不够三个人吃的啊!
她把那条伤腿垫高,就着夕阳的余晖缝几针大牛的新衣服,经过了上午那一番厮打,她觉得,这个家庭,还算有些人味儿的,林有财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如果换一户人家,可能闺女不会如此遭受后娘的欺压,然而,换个亲爹,也未必能像老闷葫芦这样,对闺女一味儿的纵容,被指着鼻子骂被树杈子砸,也没说过一句重话。
还有村子里的村民,在路上遇见,看着对自家冷冷淡淡的,关键时候能到场帮忙,村长肯帮着说话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