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哗然声震天!
在回荡不息的巴掌声中,所有人群都是目瞪口呆,仍未从那一记突如其来的耳光中回过神来。
这也太突然了,罗行烈竟然说出手就出手,而且还那么的狠,完全不打算给段阳留半点颜面。
显然,段阳此前淡定的嚣狂之语,已经深深触怒了这位天兵阁门主!
就连令狐烈和众长老都愣住,就算有长老想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
“哦耶!打得好!啪啪啪!这个人那么嚣张,该打!”
小“仓鼠”轻声叫道,挥舞着小爪子,让楚云“嘘”的一声,连忙将它按回怀中,沉声叹道:“权力使人腐化,地位使人忘本。”
“这段阳作为天兵阁首席,在外界历练多时,自我感觉良好,现在居然连师父都不放在眼内了。”
其实,楚云原以为,段阳被罗行烈识破真面目之后,起码也会极力狡辩,又或是死口不认。
但没想到,他非但没有否认,反而将谋害同门首席弟子,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根本就没有半点悔过之意。
他言辞闪烁间,甚至还带着蔑视宗门,指责师父的意思。
虽然,这比起当初明着耍阴招的顾长空,显得要逊色一些,但如此言行,却是令人更加心寒。
罗行烈的这一巴掌,意味着太多了。
但这么一打出去,就已经覆水难收。
此际,只见段阳那一张淡定从容的俊脸,首次露出了冰冷、愤怒和恶毒之色,还带着不可置信。
“你……你居然打我?!你敢打我?!”段阳怒瞪罗行烈,连称呼都从“罗师”变成“你”了,旋即以沙哑而嫉恨的声线,道:“我是你天兵阁的首席徒弟!在名义上跟了你足足十五年!现在,你居然为了一个衰败分门的垃圾门主,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下贱杂种而打我?!”
“是!为师就是要打你,就是要打醒你——!”罗行烈气得胸膛起伏,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段阳,“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孽徒,难道事到如今,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在你十岁之时,为师就已经看好你的资质了,一直极力栽培你、教导你,待你如亲生孩儿,更屡屡教你什么是规矩,什么是大义!”
“但你在外面历练了几年,回来之后,竟然就先是联合同门师兄弟,毫无根据地危害同宗弟子,现在又抗拒师命,一直拒不认错,还言之凿凿地说出那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阳儿!你就是这么回报为师的?你什么态度啊你!”
听得这些话,段阳却是怒极反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
他反驳道:“是!当年的确是因为罗行烈你赏识我,我才有机会得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成就,这一点我绝不否认!”
“但那么多年以来,你除了偶尔过一过来,冷冷淡淡地指点一两下,还有死命丢给我修炼资源之外,还做过一些什么伟大的事迹啊?叫骂?喝斥?”
“甚至以我们所做成的大事,来作为谈资和炫耀的资本?”
“啧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真的辛苦罗师傅你了,不得不说,你这个挂名师傅,真的做得相当称职和舒心,足以写入无极宗史册表彰了!”
这些不带丝毫遮掩的难听之话一出,不仅罗行烈惊怒得呆住了,就连其余的长老乃至令狐烈,脸上都写满了惊愕之色。
因为段阳在平时,是一个少言寡语的淡定青年,生活行事皆慢条斯理,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但没想到现在,他居然会展现出这种谈吐和神态,那言行举止之中,都尽是深深的怨恨和恶念,这简直要透体而出,让全场人都哗然不止,震撼莫名。
“哇!这两师徒要互撕了吗?!”
“开始了开始了!不过没想到,堂堂天兵阁首席,原来对师父一直都颇有微词啊!”
“岂止是颇有微词,这是大有不满了吧,看他这番难听的话,摆明是要跟师父撕破脸了!”
众人既兴奋又惊诧,不曾想一个南域大国的一流宗门,内里居然会有这么严重的不和,而且看上去,还是积怨已深,是到现在才曝光出来。
这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而此时,一名得知内情的白发长老,终于看不过眼了,怒斥道:“你……你这个不肖孽徒!”
“你以为罗门主给你的修炼资源,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不!这都是他在内门极力争取回来的!而且有些珍稀的资源,更是他出外搜寻,几经搏杀才得以拼命抢回来!”
“有好几次,罗门主因出外抢夺资源,武体受了重伤,几乎都走不动路了,但他还是极力跑去跟你们十人指点几句!”
“如此恩情,在你的口中,竟然一文不值?!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罗行烈闻言,当下凝目看向别处,难得露出了些许温情,让得愠怒的目光消减了些。
楚云也恍然,因为,他从师父令狐烈和众长老的复杂表情当中,可以得知,这些话全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