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诸多无极宗长者见状,当下眼窝一热,正欲出招,但印诀才刚刚起手,他们却是咬紧了牙关,强忍着出击的冲动。
如果轻举妄动的话,众多弟子人质,很有可能会被一下子勒死!
“楚浪……住手!!”令狐烈也是眼睛发红,一双干瘦的老者之手,握得噼里啪啦作响。
闻言,楚浪淡淡一笑,摊开手掌,缓缓放了下来,锁链仙索也顿时放松,让陆轩、秋露等人都松了口气,仓皇地呼吸起来。
“师尊的话,徒儿怎敢不听?”楚浪似笑非笑地开口,在空中抱胸而立。
众长老顿时如释重负,但眼中的焦躁不安,还是丝毫不减。
对方有人质在手!挟持着陆轩等人,随时都能杀掉他们,如何能不急?
而眼见旁边的罗行烈,因为怒急攻心而不断咳血,令狐烈便是神色一凛,冷厉的目光刺向天穹,问道:“楚浪,闲话少说了,你捉走无极宗的弟子,将我们引来此地,到底目的何在?”
“老师,如果我说这一切,只是为了我们师徒二人的聚旧,也好让我关照一下同门的师弟师妹,你会相信吗?”楚浪笑道。
“不。”令狐烈言简意赅,就像看穿昔日弟子的把戏。
“哈哈哈,所以我一直都说,令狐老师就是世界上最了解我……”
“别废话了。”令狐烈声音低沉,脸色冰冷,直接打断楚浪的话,厉声吐出一个字:“说!”
这一个字,简短有力,宛如利剑穿心。
眼见烈酒道人,直接露出这般严厉的可怕神情,楚浪顿时为之一怔,笑容渐渐僵硬下来,目光之中,隐含着难以察觉的情绪波动。
偌大的墓林,除去无极宗弟子的喧哗声之外,显得特别的寂静。
而当年往事,却是听得尤为的清楚。
“老师,那些天兵阁的贱人,打伤了我的朋友,为什么我就不能杀了他们?”
“哎!浪儿,你要知道天下之间,无规矩不成方圆,所有人都要依法行事,如果因为一些拳脚冲突,就要大开杀戒的话,世间岂不是要大乱?不可以这么过分,更何况,他们终究是你的同门,这样一来,就更加不能手足相残了。”
“可是……在我们家族里,作为继承者的我,是掌有生死大权的啊,哪怕有个人从来都没有招惹到我,我都可以任意处置他的。”
“浪儿啊浪儿,虽然在家族里面,你的身份就是‘法’,象征极高的权力,甚至能上升到决定生死的层面,但律法的存在,不在于剥削,而在于赏罚有度,维持安定,并更好地治理一切,如果有人犯错,是要适当地量刑处罚,而不是妄开杀戒。”
“不懂……还是先让徒儿想想吧,嗯……哈,我懂了!老师的意思是说,我在无极宗里的地位还不够高,才不能够藐视律法吗?明白了!既然如此,以后我一定要得到至高的权力,不仅要凌驾于整个无极宗,还要凌驾九天十地!”
“浪儿……你误解了……”
“不!我没有误解,世界上无视律法的,就只有神权了吧?它们甚至可以自己创造法则,统御无数个人间,那好!以后……我一定要成神!只要成了神,我就是法!想杀谁,就杀谁!对与错都由我自己来裁决!”
“浪儿,不可以这么想!为师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
“啊!老师……你别生气啊,我还是继续听讲吧。”
……
昔日的师徒授课情景,可谓历历在目,在楚浪眼前呈现,少年和老者的话音,也在他耳边回响,是那么的清清楚楚,记忆犹新。
没有人知道,烈酒道人在楚浪心目中的分量,究竟是有多么的重。
比起那一个人,师父更像父亲。
“楚浪,死戒岛之乱,是你的手笔,对吧。”忽然间,令狐烈冰寒的话音传出,将回忆起往事的楚浪猛然拉回现实,也让罗行烈和众长老,都陡然间脸色一变。
死戒岛大乱,是与楚浪有关?他就是造就乱局的幕后黑手?
刹那间,诸人恍然!
“老师,你真的很了解徒儿。”嘴角渐渐泛起戏谑的笑意,楚浪血色的目光俯瞰而下,笑道:“没错!道典失效是我造成的,死灵暴动是我搞出来的,而帝武死骸也是我放出来的。”
“至于现在,我也是在故意引你们过来的!那又如何?但说起来,我这么做的目的,也就只有一个……而且非常非常简单。”
望着一脸惊疑的无极宗长者,楚浪继续轻笑道:“那就是要完成那一场,当年尚未完成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