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柳溪作势欲吃,景岚慌乱按住她的手,当心有毒!
有你不怕说着,柳溪舔了一口液汁,果然是甜的。
液汁入喉,竟变得很是清凉,甚至像是一团小火,在心口的伤处附近温暖地熨了起来。原本啧啧生疼的伤口,似是用过麻沸散一样,瞬间痛意消散大半。
这果子应该不是毒药,该是世上难得的疗伤圣品。
柳溪觉得体内暖意大生,原本苍白的脸颊也渐渐染上了霞色。
阿岚!
柳溪突然惊呼一声,可景岚没听她说完,便大急扯着她坐了下来,让你别乱吃!快坐好,我给你逼毒!
柳溪忍笑看她,我没事说着,她再刮了一些液汁下来,喂向景岚,这是疗伤圣品,不信你尝尝。原本虚弱无力的声音,因为这果汁,渐渐有力了起来。
景岚迟疑看她,可柳溪并没有给她机会。
指尖在景岚唇上一抹,柳溪笑道:尝尝,好不好?
景岚用舌尖舔了舔唇,果然如柳溪所说的,这果子应该是疗伤圣品。
柳溪的笑容微僵,我想方才那人应该是他。
景岚心头一凉,二哥?
他真正的名字,叫魏谏玄。柳溪笑容皆逝,她静静地盯着景岚的眉眼,魏氏嫡出的二公子。
第200章 疑心
寒风袭来, 景岚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溪儿,我先起个火, 你再慢慢说。两人如今衣裳浸湿,到了半夜, 只怕会更冷。若是逃了的那人就是魏谏玄, 景岚料想, 兴许他还会回来。一念及此,景岚左右看了看干枯的草木,在此生火把湿衣烤干,至少不至于半夜受凉。
如今才入春不久,春寒料峭,她都觉得冷,柳溪还有伤在身, 她只怕更捱不住。
柳溪看她弓腰在地上薅了一阵, 把干枯的草木堆成了一个小柴堆,又抽出冲霄,将柴堆附近的干草拨开,以免一会儿燃了火焰,火星子飞到干草上, 把这山谷给烧起来。
景岚的动作很麻利,生怕多耽误一会儿,柳溪便真染了风寒,病恹恹地跟她回西阳城。
掏出火折子后,景岚拧开盖子,吹了好几口,才将火折子吹亮, 移近小柴堆,点燃了火焰。
这些草木实在是太干枯了,柴堆里面的草木烧得很快,景岚怕这柴堆烧不了多久,便对柳溪道:溪儿,你先把湿衣脱下,坐在火堆边烘一烘。说着,她往外走了好几步,背过身去,满脸胀红,我保证绝不偷看你边上还有些干草,你可以先抱着干草取暖说完,景岚局促地低头捡起好些干枝,垂着脑袋快步走近柴堆,加了几根干枝,将火焰凑得更烈了些。
那你呢?柳溪忍笑问道。
景岚又拾了好些干枝过来,低着脑袋放在火堆边,哑声道:我我也脱
我可不保证我不偷看。柳溪意味深长地笑道。
景岚愕了一下,又羞又恼道:你
柳溪牵住了她的手,火光照亮她与她的脸颊,已不知道是脸颊红,还是火光红?
你又不是旁人看了就看了柳溪的声音很小,细如蚊声,却听得人砰砰心跳,比什么孟浪之语还要烫耳。
景岚咬唇忍笑,好像也是
柳溪抿唇,轻轻一扯,景岚便坐倒在她的身侧,方才是谁说的?
景岚红着脸解开腰带,把软甲与中衣脱下,凑到火堆边烘烤,张口竟有些结巴,说说什么了?
柳溪清了清嗓子,学着景岚的语气,谁色迷心窍?谁起歹念?谁她故意停了一下,眸底多了一抹妩媚,轻薄谁?
景岚急忙道:我只是说说!
哦柳溪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可在景岚听来,这简单地一个哦字,已足以让她的心瞬间心花怒放,久久回味。
溪儿失望了?
我都不信的话你觉得看你长大的红姨信不信?柳溪一句话切中了要害,她忍痛脱下中衣,肚兜上的血色比中衣上的血色还要浓些,她低头看了看伤口,所幸伤口此时已经没有流血,这些鲜血皆是她强行逼针时从血痂边沿沁出来的。
景岚语塞。
柳溪将湿衣递给了景岚,顺势一抬景岚的手,钻入景岚怀中,往景岚发烫的颈窝中钻了钻,嗔声道:为何非要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呢?
景岚心湖微漾,正色道:可我若不这样说
为何非要你说呢?柳溪哑笑再问。
景岚低头看向怀中的柳溪,恰好对上她的一双星眸,此时漾满了柔情脉脉,景岚不禁痴然,溪
东海景氏势力越大,朝廷便越会忌惮。柳溪伸臂勾住景岚的颈子,莞尔继续道,朝廷势弱,奈何不了我们,我们何不借此给朝廷一个收拾东海景氏的机会?
怎么说?景岚认真问道。
柳溪轻笑,自古至今,欲登九五者,最重声名,我家阿岚反正没有当皇帝的心思,可以上书请朝廷赐婚你我。一来,可给朝廷一个定心丸,你我私德有亏,当不得天下之主,二来,这是朝廷赐婚,抗旨等同谋逆,大局当前,我想红姨也不会苛责你我什么。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招?!景岚又惊又喜。
柳溪凑上前去,刮了一下景岚的鼻尖,唉,还得好好教。
是要好好教景岚凑近了柳溪,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教不好,不准走的那种
嘶柳溪本想趁机亲她一口,可这一动,牵扯着心口的伤处一阵剧痛。
别动,我看看!景岚慌然放下湿衣,扶住柳溪的双肩,看向柳溪的心口。
她发誓,她真的只想看看伤口,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肚兜上满是血污,并没有把伤痂完全遮住,那露出来的一截新痂因为被水泡久的缘故,显得格外狰狞。
景岚心疼极了,咬牙道:是谁下的手?
那日,我追着卫七去救魏谏玄,他将我引至柳擎处
景岚眸光一沉,没想到那时候柳擎就与修罗卫勾结。
在我与柳擎殊死一战时,修罗庭庭主卫影出手偷袭,短刃一剑穿胸。柳溪说得越是淡然,景岚越是知道,那一剑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