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厚脸皮的姑娘,真是无端地让人生厌。
溪儿偏偏还要救她
景岚沉叹一声,把她救回府衙,不小心惹翻了溪儿的醋坛子,她的日子好像也不太好过。话虽如此,景岚也只能依着溪儿,运起内息,用力将聂苏抱上了马背趴着。
她牵过缰绳,淡淡道:都散了吧。
小都督都开口了,围观的众人哪里还敢站在原地观望?
景岚牵过缰绳,心中怏怏不乐,本想着今晚提了兔子去哄溪儿高兴,却被聂苏坏了事。只要想到这里,景岚就觉得聂苏实在是面目可憎。
她铁青着脸,牵马走到了府衙前,吩咐两名丫鬟把聂苏扶回厢房。他把缰绳递给了门前值卫的衙役,再嘱咐了几句后,快步朝着后院步去。
她一定要问问,为何非要救这个麻烦女人?
柳溪与沈将离回到府衙后,便找了薛清弦过来,把聂氏兄妹在千蛛楼的身份问了个清楚。聂苏突然冒出来,绝对是意有所图。只是她每次的目标都是景岚,柳溪只觉好笑,聂苏这人不是太过自信,便是没有脑子。
看见景岚绷着脸踏入小院,柳溪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沈将离把准备好的热水端了过去,景岚才进门,便凑过去道:先、洗。
景岚怔了怔,看向柳溪,不悦道:人可是你要救的。
柳溪知道她是恼了,笑吟吟地起身走过来,亲手拧了拧帕子,温柔地擦上了景岚的脸颊,还气么?
语声酥软,再大的怒火撞上这一句,也只能烟消云散。
景岚嘟囔道:我可没那么小气!说完,强压住嘴角的笑意,侧脸往柳溪那边再凑了凑,还有这里
柳溪忍笑给她擦擦,还有呢?
景岚终是笑了出来,没了。
咳咳。薛清弦看这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忍不住轻咳两声,以作提醒。
沈将离也学着薛清弦,轻咳了两声,咳、咳。
柳溪与景岚相视一笑,柳溪将帕子放回盆中,刮了一下沈将离的鼻尖,妹子也学坏了,会打趣姐姐了。
沈将离狡黠眨眼,把盆端回了盆架上。
柳溪牵住景岚,拉着她坐下后,看向了薛清弦,方才说到,这聂广是聂仲的侄儿,聂仲一直不喜欢他,这点薛姑娘能否确定?
薛清弦点头,千真万确。
景岚蹙眉,也许只是表面上不合呢?
薛清弦摇头,绝无可能。
柳溪胸有成竹地笑笑,合与不合,并不重要。
溪儿你想做什么?景岚问道。
柳溪对着景岚眨了眨眼,眸底漾满了情愫,都督大人,你可是香饽饽啊,此时不出马,更待何时?
景岚白了她一眼,别过脸去,想都别想!
薛清弦又轻咳了两声,正色道:聂广此人心计不如聂仲,所以聂仲一直看不上他,我想,这两兄妹一定打上了东海景氏的主意,想借都督的手,帮他们拿下千蛛楼。
窝里反?景岚苦笑。
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见。薛清弦思来想去,聂氏兄妹做出这样的事也在意料之中,倘若都督不信,可以试试他们?
柳溪笑道:若是这聂氏兄妹真是这样的心思,我们潜回骊都便容易多了。
薛清弦暗暗捏紧拳头,其实心一直为崔十一娘悬着。
她出身千蛛楼,算是熟知千蛛楼探子的各种手段,可景岚的身份放在这儿,要想悄无声息地潜回骊都,简直难如登天。
若是聂氏兄妹肯帮忙,确实可以不惊动千蛛楼的探子,安然潜回骊都。
薛清弦默然点头。
聂姑娘今晚不是哀求阿岚你救救她哥哥么?柳溪提醒景岚,我们就顺着她的意,陪她演完这出戏,看看聂广这次惨到什么地步?
薛清弦起身肃声道: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若有需要,我可以出手。
是必须出手。柳溪微笑,这样他们兄妹两个才不会起疑,不会觉得我们相信他们太快。
只要能快些潜回骊都,百里姑娘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薛清弦急切回道。
柳溪温声道:今夜也只能这样了,薛姑娘回去先休息,明日我们见招拆招,一步一步来。
好。薛清弦拱手一拜,转身离开了房间。
景岚半晌没有说话,柳溪知道她这会儿在气什么,她递了个眼色给沈将离。
沈将离哑然笑笑,也退出了房间,顺手把房门给掩上了。
阿岚
你别以为我什么姑娘都喜欢。
景岚先打断了柳溪的话,正色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装不出来。
柳溪看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我何时说,要用美人计了?
景岚挑眉,不是么?你都让我出马了!
柳溪坐入她的怀中,勾住了她的颈子,让你出马你却出人,你说,我能让你去么?
嗯?景岚紧紧盯着她的眉眼。
柳溪故作不悦,聂氏兄妹都认识我,此事明面上只能你来,我在暗处给你打打下手,谁让你去名正言顺地享受美人恩了?
我也没那种心思。景岚嘟囔,声音突然低了许多,一不小心你不高兴了,难过的还是我
柳溪笑道:看来都督心里明亮着呢。
你还笑。景岚箍住了柳溪的腰杆,此去骊都,定是危险重重,你可不能给我逞能,要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
柳溪听她说得热烈,心中欢喜,不觉望着她的眸光变得深沉而炽热,是,都督大人,小女子都依你。
终于逮到了一个话茬,景岚的声音也沉了下去,你说的,都依我。话音刚落,她往前凑了凑,气息近在咫尺之间。
柳溪心跳微乱,知道这丫头想做什么坏事,她下意识地想去压住她的唇。
景岚却早就洞悉了她的心思,先一步扣住了她的手腕,得意笑道:溪儿,这招已经没用了。
是么?柳溪不动声色地莞尔反问。
景岚知道她定有后招,索性先发制人,松开手腕的同时,另一手拂过柳溪的背脊,精准无比地点中了她的麻穴。
柳溪又惊又羞,你何时学的这些手段?
三哥大婚那晚,你教我的。景岚答得干脆,却笑得温柔,放心,我只吃一口,绝不会像溪儿一样,贪得无厌。
柳溪心跳狂乱,惊觉景岚的手悄然拉开了她的衣带,这还不算贪得无厌?
景岚狡辩,我亲都没亲呢,哪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