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打开病房时,戈雅微苍白的脸像是无数根针一样扎着怡忆安的心。
戈雅微转过头,努力撑着脸微笑,“妈…”活了大半辈子了,才发现笑着好难。
“你…”怡忆安突然有些哽咽,什么都说不下去了,冲上,轻轻的抱着女儿,“妈在呢。”
突然一声声咕噜咕噜打破了两人的亲情一刻,戈雅微低头摸着肚子,压着内心对孩子的愧疚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有点饿。”
“艾伦,去买吃的。你想吃什么,喜欢吃什么,你告诉妈,让你爸去买。”朝艾伦使眼神,艾伦ok的手势,会意,出了病房。
“可乐鸡翅。”
刚刚说你想吃什么,喜欢吃什么的怡忆安突然有些泛难了,可乐鸡翅现在貌似不可以。
“开玩笑的,就粥好了,无色无味的粥好了。”戈雅微表现的太正常了,好像没有一丝伤感。
怡忆安看着她这样越发的心疼,欲言又止的,又辛酸又无奈。摸着她的头一直说好。
“吱……”门开了。
“买东西,你怎么快回来了?”
怡忆安回头一看,戈雅微也跟着回头,发现是段默隐。他手上拎着很大的保温瓶。
两个人这么对望着,段默隐的眼充满感情,而戈雅微则很平淡。接着她又转头看着窗外。
稍微叹了一小口气,段默隐走过来,把保温瓶放在桌子上,声线温柔,“吃饭了。”
没有人回答,戈雅微放在被子上的手渐渐握紧,感觉心变得好小,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多少天了,小妻子总是这样,用着沉默无声来抗拒自己。段默隐总是努力的微笑。
记得她以前说过,自己笑得时候很温柔,她很喜欢。如果一个微笑不能让她正式自己,那就两个微笑。
全身因愤怒而发抖,怡忆安突然开口,“出去!”
“妈……”
“不要叫我妈,当不起!难道堂堂段市集团最大的私人投资者,最大的个人持股人,在商界被人称为市场主导者的段总听不懂人话吗?”
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又打开了。艾伦领着快餐盒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怡忆安赶紧走过来,拎走餐盒,在桌子上,挤走段默隐的保温瓶,打开餐盒。一股浓浓的油味,飘进戈雅微鼻间,熏得她有些头昏。
接着艾伦的金发有些飞扬,怡忆安一巴掌就挥了过去,“你买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味儿这么大,再去重买。”
一声声的咕噜声又响了起来,这时面无表情的戈雅微有些绷不住脸了,真的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