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空气凝滞,可薄司依旧面无比表情。
景谦气极反笑,他急需宣泄,却找不到出口。
等到了地下车库,薄司的疲惫清晰可见,气息也混乱的不成样子。
景谦忍不住拉住他,薄司被迫停下,眼帘轻抬,冷酷的模样,瞬间就让景谦僵住。
“景谦,还记得你被留下的原因吗?”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让你这样做!”景谦脱口而出,几近咆哮,“你这样下去,你连四十都活不到!你知道不知道你今年已经二十八了!”
担忧恐慌一旦被开启,就像是倾泻而出的水,完全止不住。
他六岁跟随薄司,学习关于他的一切,生活里充斥的全部都是薄司。
一切以他有先,以他为尊,以他为首。
他早就习惯了,二十年早就习惯了!
他把薄司当亲人,当哥哥,当一切。
他完全无法想象,如果哪天薄司不在,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景谦痛苦的抱头怒吼,他好害怕失去他。
“你不愿治疗,可以。你想去玩命,可以。你想要感情,可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但是这个人绝对不是苏白!阿司,你会死的,会因为她死的!”
苏白就是未知数,是完全在他们掌控之外的存在。
没人知道,景谦有多害怕薄司对苏白的纵容。
见他像是暴躁的兽,薄司唇角微松,脸色渐渐柔和。
他抬手,按在景谦不断颤栗都懂的肩头上。
景谦一顿,缓缓抬起通红的眼,“阿司……”
“我都知道。”
四三个字,像是重锤一样打在景谦的心头,闷声重响,震得他的心脏生疼生疼的。
见薄司重归死寂平静的眸,景谦慌忙解释,“阿司,我不是组织你,我只是害怕苏白会……苏白会……”
“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