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牧言自然知道,然而,言语还是犀利:“阿木做的远比你多,而你呢?基本做的都是无用功,你把你自己当做是救世主,以为世界没有了你,就不能够继续下去吗?”
“从现在开始,景遇你就不要多管闲事,外面有保安,有警察,不需要你一个丫头充当大侠,你以为这样做很了不起是吗?在别人的眼里你只是一个小丑而已!”
柯牧言一时气昏了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抬眸只见阿木呆愣住,而景遇的话,本有神韵的眼睛,这会儿立马阴沉下去。
“……”景遇忽地站起来,“我现在出去走走,这应该是可以吧?”
答案是还是否,已经不再重要,景遇觉着自己现在若是不出去冷静冷静的话,一定会和柯牧言吵得不可开交,那个时候,无论弥补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她自己都不敢置信,现在的自己还是景遇吗?
她背上了自己的包,跑出了别墅,她笑,笑自己长大了,竟然能够忍气吞声。心里又想,抑或是因为自己没有底气?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景遇,他说的对吗?”
“你多管闲事,又自以为是?”
她笑着摇头,“我没有,我……世界那么大我哪能够事事参与?我只是做了我想的事情,怎么就成多管闲事呢?”
一路上,也不知道去走向何处,景遇一面自问自答一面低头走路。
洒在身上的暖阳,与她无关;拂过的冷风,与她无关;路过的行人,与她无关……
尽管世界都与她无关,终有人想着她、念着她。
罗晓今天在家陪陈梅之,想着,叫来景遇来偷偷看几眼也是好的,于是乎,都没有犹豫就给她打电话。
罗晓:“景遇,你现在方便来我家一趟吗?”
景遇:“嗯嗯,好。”
罗晓:“外婆您就坐坐。之前住在家里好好的,您担心家里来亲戚,你就回家去了,现在得空了,您就好好的在我们家休息休息,我照顾您。”
陈梅之笑而不语。家里有亲戚之说也只是推辞,说是亲戚,实则早已越走越远了。
“晓晓,你最近有没有景遇的消息?”
罗晓一听一愣,半晌都没有说话。
门外的景遇,嘴里默默的念着自己的大名,想着:外婆从来都没有这样喊我,我和外婆难道就真的不能够回到从前了吗?
“外婆,景遇最近过得不好。”罗晓说完埋下头,“那些事都是他们胡言八道的,外婆你倘若是信了,景遇知道了该是会很伤心的。”
陈梅之沉默了一会儿,偏过头盯着罗晓,“她若是伤心,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外婆的。只是,现在伤心都没有用了,当初我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让她安分守己的经营那间花店,年龄再大些,就可以谈朋友,其他的事情不需要她操心。可是她呢?”
陈梅之愤恨地用拐杖敲打地板,“她就是不听!离了家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搅和在一起,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丑事,她不觉着羞,可我这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啊?”
在罗晓的眼里,景遇一直都是陈梅之嘴边上的乖巧好孙女,从未说一句不是。
而陈梅之是景遇天底下最亲最爱的人,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
现在可好了,两人之间出现了裂痕。
她算是能够猜出好几分,那一天景遇一脸不开心的离开家的原因。
罗晓谨言:“外婆,就是一张照片而已,不是丑事。”
陈梅之侧头不去看罗晓的脸,唉声叹气道:“算了,都已经发生了,我现在不想提。”
罗晓勉强笑了笑,挪动了身子,“是啊,外婆,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你就会知道景遇还是你以前那个乖巧又聪明的孙女。”
陈梅之假装没有听到,连续笑了几声,咳嗽了几声站起来,“你是好孩子,外婆谢谢你时时刻刻惦记我,我这个身子骨现在还勉强可以撑得住,你也别每天往我哪里跑。马上就开学了,外婆现手不好了,织不了毛衣和围巾。”说罢,便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崭新的红包,“你一定要拿着。”
“外婆……”
“别和你爸妈说,免得最后你们还要送东西来,那样的话,岂不是辜负我的好心呢?”陈梅之笑了,笑得模样,任谁看了,都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
“嗯,谢谢外婆。”
“好了,我去花店了,你就别送我,我一个人可以的。”
罗晓捏紧了红包,点点头:“好,外婆,那我就送你下楼。”
闻到脚步声,景遇连忙转身,踮起脚尖跑到了罗知的房间内。站在一张贴满了卡通贴纸的书桌旁,她背抵着冰凉的白墙,手心一片凉。
她呆呆地盯着棕色地板不知道看了多久,耳边听到了罗晓的声音,愣了几秒,她扬起头回了一句:“我在这里。”
与此同时,罗晓推开了门,正要说的话堵在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