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遇瞪了霍云霆和遥命一眼,说:“亏你们是大男人,只说不动手,还要让女人来干活。”
说完,她再次把用毛巾包住的鲇鱼放在砧板上,拉开毛巾,霍云霆就赶紧去帮忙,用手按住了鱼身,张灵芝按住了鱼尾,遥命举起菜刀,砰,猛砍下去,一刀就剁断了鲇鱼的头。
鱼头一断,一缕鱼血一飙,喷射到张灵芝的脸上。
遥命赶紧放下菜刀,拿了一条毛巾,说:“灵芝姐,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脸,我帮你擦擦。”
张灵芝不作声,把脸让给遥命去擦。
遥命把毛巾蒙在张灵芝的脸上,轻轻擦掉她脸上的鱼血,可是毛巾用来包过鲇鱼,上面沾染了大量的黏液,在擦掉鱼血后弄得张灵芝满脸滑溜溜的。
张灵芝将遥命的手一拍:“怪不得你们学校的学生叫你要命,你真要命,还不如不擦。”
“对不起,对不起,我洗干净毛巾后,重新帮你擦脸。”遥命说着,打了一盆清水,把清洗剂滴洒在毛巾上,放在水盆里洗毛巾。
他用清洗剂洗完毛巾后,再用香皂将毛巾洗了一遍,最后用毛巾擦净了张灵芝脸上的黏液。
景遇和霍云霆在一旁见了,乐得直笑,为了宰杀一条鲇鱼,弄得如此麻烦,如此尴尬,岂非可笑乎?
遥命擦净张灵芝的脸后,趁霍云霆和景遇不注意,在张灵芝的脸上亲了亲,说:“嗯,你的脸好香,好甜。”
张灵芝推了遥命一把:“该刀杀的,快去剁鱼。”
霍云霆和景遇看见遥命和张灵芝打情骂俏,禁不住笑了,充满血腥的厨房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霍云霆说:“不用煮饭,我们吃菜喝酒就够了。”
张灵芝说:“我们女人不喝酒,我得为我和景遇煮一点儿饭。”
说着,她站起,从米袋里把大白米舀进电饭煲里,就着水笼头淘米,淘完米,插上电饭煲的电源,摁开了电饭煲的开关,米饭十五分钟就可以煮熟。
霍云霆还在低头掐豆芽的根,一边干活,一边大发感慨:“天将降美食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遥命洗好了鱼头,正在洗萝卜,说:“霍总,既然上天要苦你心志,劳你筋骨,饿你体肤,你就应该把你们家的保姆辞退,自己动手,天天下厨。”
霍云霆无言以对,满脸通红。
张灵芝斥责遥命:“你傻兮兮的知道什么?霍总的苦心劳骨体现在工作上。你今天是主人,霍总是客人,他还在帮你自苦心志,自劳筋骨,自饿体肤,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精神啊。”
大家都不说话了,择菜的择菜,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大概二十分钟左右,饭煮熟了,菜等待下锅。
在四人中,张灵芝的厨艺最高,她开始掌勺。
勺子敲在锅里,锅架在电子灶上,煤气形成的火已燃得旺,锅被烧得发红。
张灵芝先往锅里倒油,油一下锅,哧地一声,一股油气上升,接着,她把景遇切好的鲇鱼放进锅,翻炒了几回,分次加精盐,酱油,大葱,姜末,味精,八角,花椒等调料。
遥命、霍云霆和景遇三人站在一旁观看,看得津津有味,像乞丐盯着香喷喷的面包。
当清水加入锅里,哧地一声,锅里冒出浓香,站在张灵芝身边的遥命缩着鼻子,口水都流出来。
张灵芝将他往外一推,说:“瞧你傻傻的,不会做菜,只会吃菜,菜还没熟,你给我走开,免得你的口水掉进锅里了。”
遥命说:“我的口水比酱油,大葱,姜末,味精,八角,花椒还香,任何菜里有我的口水,就不用放调料了。”
霍云霆说:“遥命,你可以开一家口水店,专门出售你的口水,二百五十元一斤。”
张灵芝说:“只有二百五才会买他的口水。”
一通玩笑过后,鲇鱼在锅里煮熟了,锅盖一揭开,香气四溅,冲得四人向后一仰,等热气消失,张灵芝将做好的鲇鱼盛入盘中。
这道菜做好了,景遇对张灵芝说:“既然是集体下厨,干妈,下一道菜让我来做。”
张灵芝把灶台让给景遇,说:“好,那就看你的了。”
因为家里请了保姆,霍云霆自己从没有下过厨房,也从没有见过景遇做过一次菜,见她就要披挂上阵了,说:“你拉胡琴比做菜更好,你更适合拉胡琴。”
景遇说:“你以为我是吹牛吗?不想当将军的士炳不是好士炳,不会做菜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霍云霆说:“我倒要瞧瞧你怎么不吹牛、不吹马,做好菜。”
景遇将煮过鲇鱼的锅洗净,等锅差不多被火烧红了,就往锅里倒进色拉油,待色拉油八成熟,把一盘事先准备好的兔子肉全倒进锅里,拿铲子翻炒,待肉里的水分被炒干,加入精盐、味精、姜蒜、胡椒等等调料,继续煸炒,直到兔肉九成熟,才将萝卜倒进去,添上清水,盖上锅盖焖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