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哈哈大笑:“妈,我没有杀死你的仇人,但我杀死了你仇人的女儿,总算为你报仇了,你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啊哈哈……”
张狂的笑声在芭蕉林中回荡,来回撞击着芭蕉树,几棵阔大的芭蕉叶沙沙舞动。
霍云霆一声叱咤:“阮珊珊,你亲口承认杀死了我女儿,我叫你死一万次,为我女儿赎罪。”
阮珊珊无所畏惧,说:“人固有一死,或重如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为母亲报仇,死得重如泰山,你和我姐姐活得轻如鸿毛。”
霍云霆被阮珊珊临死前的张狂气焰气炸了肺,对身边王炳努了努嘴,说:“你想办法弄醒景遇,我要叫景遇亲眼看见,我为我们的女儿报仇。”
景遇的身体就躺在霍云霆的脚下,她伏在死去的女儿身上半晕过去,用水可以灌醒她。
王炳吩咐一名保镖到酒店里拿一瓶矿泉水过来。
那名保镖得令,穿出芭蕉林,拚命向酒店里冲去,等到他返回芭蕉林中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王炳从他手中夺过矿泉水,往景遇的嘴里灌去,景遇喝了几口矿泉水,就清醒了,抬头看见霍云霆持刀对准了阮珊珊,她扶着霍云霆修长挺拔的腿站了起来。
霍云霆看着景遇,说:“你妹妹已亲口承认是她杀死了我们的女儿,这仇要不要报?要怎么报?”
景遇看着面孔已极度扭曲的阮珊珊,说:“你从来没有把我当过姐姐,你永远也不是我妹妹,今夜,你就为我女儿陪葬吧。”
她转头对霍云霆说:“阿霆,开刀。”
霍云霆的食指一扣,扣动了手刀的扳机,乒,一声刀响,子弹冲出刀口,拽着一条光线,射中了阮珊珊的头。
一刹那间,阮珊珊的头上溅起一线血花,本已躺在地上的她死去,一缕暗魂升天。
阮珊珊生前,掐死了霍云霆和景遇的女儿,怕她没死透,还残忍地捅了她一匕首。
霍云霆也恐怕阮珊珊没有死透,乒,又开响一刀,这一刀击中了阮珊珊的心口,子弹穿膛而过,阮珊珊死了第二遍。
接下来的事情是,霍云霆派王炳将上午死去的甜甜和晚上死去的阮珊珊连夜送到火葬场火化,将骨灰洒入夏威夷大海。
另外,他又派人去酒店的地下室,给被五花大绑的高峰松绑,将他从地下室释放。
一切事情处理妥当,等待第二天,霍云霆和景遇将安葬正好满月的女儿。
贺方圆与钱婉约急忙将景遇扶起,说:“景遇,节哀顺变,祝孩子一路走好,孩子有知,懂得爱妈妈,一定希望妈妈开心地活着。”
霍春锦也在一旁劝慰说:“景遇,逝者已登仙界,生者节哀顺变。”
霍云霆自始至终没有流下一滴泪,他把巨大的悲痛化作了愤怒,全喷射到阮珊珊身上了,昨夜已连开两刀,叫阮珊珊死了两次,为孩子报仇雪恨了,现在他仍然不哭,从贺方圆和钱婉约两人的怀中拉过景遇,抱住她。
他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像母亲安慰婴儿一般,说:“别哭,别哭,我们的敌人死得差不多了,我们以后的道路平坦了许多,我们还年轻,还可以再生一个女儿。”
景遇不哭了。
之后,霍云霆和霍春锦拿起铁铲,铲起一抔抔的新土,往坟坑里填去,坟坑很小,很快,两人把坟坑填平了。
地上矗起了一座小山峰状的坟墓。
贺方圆和钱婉约在m国定居多年,受m国文化熏陶很深,m国以基督教立国,基督教是m国的灵魂,两人在m国曾多次接触过基督新教和天主教。
在坟墓筑好后,他们对着坟墓,如对着景遇的女儿祈祷:“慈悲的天主!求你恩赐你的女儿早日解脱死亡的枷锁,进入平安与喜乐的天国,沐浴着你慈爱的圣光,得享永生。”
霍云霆和景遇也学着祈祷:“亲爱的天主,求你引领我们的孩子到天堂安息,使她的灵魂苏醒,每一天都享受你的恩典,哈里路亚,阿们!”
四人的祈祷刚刚完成,天空中忽然惊现一朵硕大无朋的洁白的莲花。
奇,超奇;喜,令人狂喜。
这朵白莲花放射着白光,白得像千年不化的雪山的精华,映亮了半边天。
白莲花悬浮于天际,缓缓地旋转,在它旋转之间,宇宙仿佛重新诞生。
霍春锦仰头望见了白莲花,惊叫:“咦,莲花是在水上开的,怎么跑到天上去了?”
霍云霆和景遇仰望着天空,贺方圆和钱婉约仰望着天空,只见一朵白莲花由西向东,缓缓地,柔柔地,悠悠地,飘过他们头顶上的天空,直到逝尽。
贺方圆和钱婉约又信佛,说:“景遇,白莲花就是你的女儿,从天空飘过,说明你女儿已升天了,到天上享福去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霍云霆和景遇觉得无比奇怪,听到贺方圆和钱婉约的话语,颇觉安慰,乃至在回到酒店的行程中也十分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