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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上了门,同时打电话联系上了贺教授的妻子和继子。
老太太脸色不是很好看,“他又不是丧失行动能力了。兴许是这两天不想出门呢。”她这师母一向刻薄,蒋蒙知道她与贺建秋的关系一直很紧张。
“老太太,怎么说你们俩也还是夫妻,这老爷子家里的钥匙你总归有吧?”警察询问。
“没有,没有!我妈早就想离婚了,准备过两天就去办了,我们和这老头一点关系也没有了。”老太太的儿子一把拉住她,“妈,咱们走!这都是什么事!”
蒋蒙有些看不下去,拦住他。“我是贺教授的学生。你八岁那年你妈妈就带着你改嫁给了贺教授,这些年贺教授有亏待过你吗?你吃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上了大学之后零花钱都比别的同学多。对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你就这么对贺教授,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好几天不闻不问?!”
不提这些还好,一提老太太就发了疯。她推搡了一把蒋蒙,“呸!什么亲儿子!给儿子多买一套房都不愿意!这老不死的东西!教的学生也是牙尖嘴利的小畜生!还教训起我儿子来了。”
蒋蒙气的牙齿都打颤了,见无法与她交流只得转过身去对警察说道:“那麻烦您撬锁吧,我是他学生,出了什么事我来负责。”
警察看老太太也没什么反应,就撬了门锁。
蒋蒙急急跑进去:“老师!老师!你在哪?!”过了半晌阳台上才传来微弱的应答。
蒋蒙跑到阳台上一看就惊呆了。
贺建秋比叁年前瘦了太多,他躺在地上看到有人进来眼睛睁开了下,用手撑住地想站起来,却还是不行。他大概是躺在地上好几天了,浑身大小便都失禁了,周围全是苍蝇,蚊子,垃圾。
露出的皮肤有的地方都生了褥疮,他大概是觉得丢人,发现自己站不起来后又吃力地把周围散落的旧报纸往自己身上揽,想要遮住这种窘态。
蒋蒙哪里还顾得脏,看到这个光景当即就蹲下来,哭的很厉害。嘴巴抽搐着喊:“老师!老师!”
在一旁的老太太和继子看到这一幕早就躲得远远的,老太太目光有些闪躲,嘴里嫌弃:“人还活着我们就先走了。我们可忙了。”
社区阿姨看到也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贺教授平时是个儒雅的人,任何时候都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哪能忍受这份罪啊。她帮忙打了120的急救电话。没几分钟附近医院急诊科的人来了,蒋蒙陪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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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烧到38度了,因为长时间压迫后背的褥疮很严重,都有十几厘米了,肺部有感染,现在还在昏迷中。具体的情况我们做个会诊,明天做完核磁共振才能确定脑部的情况。”
蒋蒙向医生道谢。她眼睛还是红红的,刚刚向程意那边说明了情况,程意二话不说把家里的存款都拿了出来,但小吃店刚开始盈利没几天也确实是拿不出太多了。
“7床的病人醒了,你可以进去了。”护士从病房出来。
蒋蒙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贺教授神智清明了一点,他由于好几天没有好好进食喝水,还很虚弱。听见有人进来了也没有什么动作。
“老师,你还记得五年前你发着高烧没来学校,那个给你熬粥送药的学生吗?”
这件事很隐秘,只有她和贺建秋两个人知道。
只见原本还算平静的贺教授猛然间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