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想起一些伤心事时,黑黑还会主动爬到她膝盖上,用脑袋磨蹭着她的腹部,像是在安慰她。
尽管她一开始是讨厌它的,可后来,她已经习惯了它的陪伴。后三年她的身体愈加不好,只能去往影梅庵养病,黑黑就托付给了闵容。
也不知道黑黑最后如何。
林良善叹气一声,默默地抚摸着膝盖上的白猫。
“该给你取什么名呢?”
思来想去,她放弃了各种想法:“还是叫你白白好了。”
林良善将两只软乎乎的猫肉垫抓在手心,笑道:“以后就叫你白白,好不好?”
“喵。”低声的呜咽。
“你答应了,那以后你的名字就叫白白了。”
林良善笑眯眯道,一边撸猫,一边却想江咏思给她送来这只猫,是肯定将她从前的话记住的。
闵危端着切成一半的西瓜过来时,正见盛阳下,深色的树荫中,薄红裙衫的女子抱着一只洁白如雪的猫正在嬉闹。
“你放着就好,我等会吃。”她看了他一眼,随口道。
“是。”
不过三日,江寄月来到林府,悄声道:“堂哥说想要和你见一面。”
林良善惊讶道:“你别是在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喏,这是他让我给你的。”
又是一封信,纸面上飘散开淡淡的墨香:善善,明日午后醉仙楼,望来此一聚。
“是吧,我没骗你。”
从来都是林良善主动,这还是第一次见江咏思主动的。
她面上一笑,有些羞涩道:“你同他说,我会去的。”
“那成,我去回话了。”
翌日,林良善挑挑拣拣地,终于从衣柜中找出一件自己满意的衣裙,是绯红色。
她细致地给自己化制妆面,又费了好些时间盘发。
林良善打扮妥当后,又亲自去找闵危,道:“你今日和我出去一趟。”
“是。”
闵危已经习惯这样突如其来的吩咐。
只是当两人到了醉仙楼,闵危见着从雅间内开门的江咏思,一愣,迅速地低下头。
江咏思也愣了下。
他很快反应过来:“善善,进来吧。”
林良善正迈进雅间,又听到一声:“学素,你在外间等着。”
闵危止步。
江咏思是第一次约见人,尽管有些忐忑,但脸上不显情绪,一如平常的温和笑意。
他道:“善善,我已经点了些吃食,你看喜不喜欢,若是不合味道,我叫人再换。”
林良善的脸颊有些红,看着桌上的各色菜肴,道:“都行的,不用换了。”
“那就好。”
两人一时无话,林良善正觉尴尬,筷子都没动两下,想要找些话说。
“善善,我想问你一事。”
“你问。”林良善赶紧接话。
江咏思酝酿了许久的话吐露出来:“今日你为何不带红萧出门?”
“红萧今日要给她阿弟过生辰,不在府上。”
“原来如此。”
又是无话。
没有旁人搭话,林良善有点被这气氛给闷住,她从袖子中摸出之前绣好的香囊,递过去,涩然道:“咏思哥哥,这个香囊,你喜欢吗?”
江咏思伸手接过的时候,与她微凉的手指触碰到,不由一颤,镇定地接过香囊。
白色的锦布上绣制了半树红梅,并不怎么精致,但他细心地发现在香囊的下角处,绣有两个小小的字:咏思。
江咏思看了又看,才愕然道:“善善,这是你绣的吗?”
“是,咏思哥哥喜欢吗?”林良善微笑道。
“喜欢。”毫不迟疑地回答。
香囊的意思非凡,江咏思的话刚一出口,立即不知所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