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应了你。”
徐幼娇这才将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爹,我想让你救一个人。”
徐敬疑惑道:“救人?”
“是,我从前在乡间时,一次偶然摔下小坡,腿脚不能动弹,被一人所救,但现在那人却因被陷害,入了刑部。”
这几日,徐幼娇又约见了一次江寄月,虽不能从她口中得出江咏思是如何想那件事的,但可知其心情不大好。
江咏思的为人,徐幼娇不十分清楚,却也知道几分。
前世,她嫁作太子妃,江咏思就是太子党的人。渣男段昇顺利登基,还得了他的帮助,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哪里有外表的清朗可言。
她不相信江咏思面对闵危和林良善的事情,会毫无动作,却没料到他竟将闵危送进了刑部大牢。
徐敬担忧道:“可有摔到哪里?”
徐幼娇:“我没摔到哪里,全赖了那人帮助。那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只望爹能帮帮他。”说到这里,她的话里带了哭腔,道:“若没有他,恐怕我就不会在这里了,也见不到爹娘你们了。”
她将前世的事情颠倒过来。
“说什么呢!”
徐敬怒过后,见着女儿的玉容带泪,忙道:“我答应你就是。”
***
对于严州清水镇的那桩惨案,江咏思已将完整的通缉令拿予林原。
初时,林原也被里面的犯罪手法给惊到。
比之残忍的,他并不是没有见过,只是想到这样的人居然在自家府上,且每日就在林良善的身边晃悠,不由感到一阵阵的后怕。
他简直不敢想象要是这犯人哪天动了心思,如杀那个少爷般,害了林良善……
如今再回想起这犯人进府时的种种表现,从未被林良善厌弃过,甚至还冒雨出去寻他而致生病。这世上,没几人能受得了林良善的脾气,可他却少见能接受,也不知是真受得了,还是故作假意。
这犯人除去一副好容貌,还有那极强的记忆。林原当初夜间考察他学识时,就惊诧于一个刚读书没多久的人,竟能流利地对上四书五经中的句子。那时他还可惜这样的人没生在一个书香之家,浪费了那般好的天赋;更何况王泰与他说过:“林大人府上的真宁资质极好,我所有的本事他都已掌握,我已没什么可教的了。”
林原端的是一副肃容细细地审问。
闵危也是一一说出其中经过,并没有任何隐瞒。
林原从初时对他的冷静生出一股莫名的惧意,到后面得知真相,微不可查地叹气。再想到那块玉佩和林良善的话,到底有所顾忌,道:“这段时日,你先在狱中,待我派人去严州查得此事,再做定夺。”
闵危看着他,平静道:“麻烦公子。”
只是林原的手下还未将人送回牢狱,刑部尚书就急匆匆而来。
“张大人。”林原作揖。
“林大人,我还道你出去查那常家灭门案呢。”
林原:“我这就要去了,张大人不是去大理寺了?怎这时候来刑部?”
刑部尚书笑呵呵道:“这不是有人被抓错,我亲自来拿人出狱。”
“抓错?”
刑部尚书凑近了些,对林原道:“我正是要请被你抓进来的小书童出狱。”
“张大人,这案子都还没定,怎能就此释放犯人?”林原质疑道。
“这是丞相大人的意思,我哪里知道。”
刑部尚书擦了下额上的汗水,就叫手下去放人。
“林大人先忙,本官先走一步了。”
林原被这状况弄得云里雾里,徐敬怎么插手这事了?可要是现在真宁被放出去,那他要去哪里?
“张大人,等等,你要把人带哪里去?”
“不瞒你,丞相府的大小姐说那人是她的救命恩人,丞相大人这才让我来搭救的。这人嘛,自然是要带回丞相府。”
一桩没头没尾的案子,牵涉进许多人,江咏思、丞相徐敬、那个寻回的真千金小姐、还有善善,林原只觉脑袋疼。他的官阶低,反驳不了上级的举止,况且上头还有一个徐敬。
若是十多年前,朝堂清明,还可上奏;可现今的朝堂大半都被徐敬掌握,可谓是大权在握。
闵危被带出牢狱时,刑部尚书看了他一眼,只道:“也算你小子命好,救了丞相千金,要不然按着你的罪,得掉脑袋。”
他对一旁的手下说:“你们把他送去丞相府,本官还有事情要忙。”
“是,张大人。”
林原这边反应过来,让手下的官差先去办案等他。这才骑马赶回林府,匆忙下马后就往林良善的院子而去。
林良善本在纠结要不要透露一些闵危的真实身份告知林原,却见门外闯进一人。
“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林原给自己猛灌两口茶后,才说道:“你那小书童已经出狱了。”
“什么?”
林良善朝门外瞧了个遍,也没见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