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耀万的表情,李英俊无声的悄然笑了。
很明显这个自诩甚高的高丽名医,也对陈允强的症状一头雾水,估计连起码的病症反应原因都琢磨不透彻,自然也就不用谈什么救治了。
“金大夫看的怎么样,既然不是绝症,想来金大夫一定是有办法的了,几副知症几副可愈?”李英俊笑眯眯的走过去,很不客气的径直坐在金耀万身旁问道。
正冥思苦想的金耀万闻言脸色顿时涨红,期期艾艾的张张嘴,最后低头闷声道:“病人情况比较复杂,我需要好好思考思考!”
闻言陈建安脸上又浮现焦急之色,大概也明白过来这个高丽名医估计同样是没办法了,陪着笑对李英俊道:“既然金大夫也看过了,李神医,您看是不是麻烦您也进去看看?”
他堂堂一个市局副局长,在安平这地界也一向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如今形势逼迫之下开口就是敬语,姿态也算是低到了极致。
可偏偏李英俊没给他面子的意思,头也没抬的摆摆手道:“不急,我先跟金大夫讨教讨教,也好对病情有更好的了解。”
正有些窘迫的金耀万听到这眼睛亮了,哼声道:“李大夫连病人都没见到,有什么好讨论的,等你亲自见到病人的情况,自然知道情况如何了。”言外之意,你丫现在没资格跟我讨论。
李英俊也不恼,依旧和声和气道:“谁说没见病人就不能讨论了?金大夫难道没听说过听诊?”
周围人除了神色着急暗恼的陈建安,其余人都是满脸茫然,可李英俊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看着脸色变幻个不停的金耀万,似乎在期待他的点头回答。
于是乎,金大名医在他目光的逼视之下,脸色再次恢复窘迫,而且也不敢再跟他对视,同时绞尽脑汁在回忆思索自己所有的学医经历,似乎找到这听诊是什么玩意。
然而,他终究是徒劳无功,看着他最后满脸的窘迫,李英俊一脸可惜的摇摇头,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那些专家大夫们。
而得到他目光的鼓励,卢文海扫了圈众人,试探着道:“英俊,你说的听诊,不是古代御医那种会诊听辩吧?难道你说的是……悬丝诊脉那种听诊!”
哗!这话一出别说金耀万,连那些专家学者们都嚷嚷起来,纷纷说着不可能,悬丝诊脉什么的只是影视作品中的夸张罢了,但凡有点中医常识的人都知道的,脉象这个东西必须得直接接触真切感受,任何细微的差距都可能引起判断的失误,悬丝诊脉什么的绝对是艺术夸大。
也正是因为坚信这些的不可能,众人才反应大了些,其实倒不是针对卢文海,就是对他这个猜测表示不赞成罢了。
可没等他们多说什么,李英俊却微微点头笑道:“也差不多吧。”话一出口,刚才嚷嚷的众人仿佛被掐到脖子似的戛然而止,相互对视着,神色目光十分诡异。
之所以会表现出如此诡异的神色,是因为李英俊居然肯定了悬丝诊脉的存在,甚至还扯出一个闻所未闻但似乎更加玄奇的听诊来;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在他们看来明显不靠谱的说法,居然是出自刚刚给他们点窍传授知识的高人之口!
这反差实在太大了,一时间让众多专家大夫都难以接受。
可李英俊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反而转头看向金耀万轻声笑道:“悬丝诊脉金大夫听过吧?”
金耀万下意识点点头,跟着又有些激动的摇头道:“但那是不存在的,只是艺术的夸大!没人能够通过一根丝线远距感受脉象,就算是隔着一层东西都会造成感受偏差,这不可能是真的!”
李英俊笑着点头道:“没错没错,那的确是有些不合常理了,但其实这里有个误区,重点不在脉象而在距离上,行了,空口白话说着也没意思,咱们还是交流下病情吧。”
不知为何金耀万听他这么说悄悄松了口气,抿抿嘴唇犹豫之后就要说自己对病情的判断和初步观察结论,可李英俊却率先道:“受的伤咱们就不谈了,没有多少症可辨,重点是病人脉象洪大而不稳,皮肤瞳孔时有赤色,并伴有明显肝火灼心的症状,似乎,还有痰积?”
没能开口的金耀万起先皱着眉头,可听了两句眼睛就瞪大了,怔了半天怒道:“你都看过了在这跟我耽误时间干什么!”
“金大夫你误会了,李神医只是比你先一步进门,并没有看过我儿子,甚至连里间的房门都没踏进过的……”金耀万的反应让陈建安有看到了希望,他赶紧帮着解释道。
金耀万感觉自己今天从进门呆滞的时间,比以往几十年都多,再次呆滞了下羞怒道:“你在开玩笑!这绝对没有可能!我知道了,是其他大夫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