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堂原本跟官方并无关系,历来是由京城的御医国手所主持,收录当时德艺双馨有功于世有功于医书发展的诸位大医姓名,以供后代学医之人瞻仰,在以前的时候,几乎相当于学医之人的朝圣之地甚至祖庙一般。
不过发展到当代,国家也逐渐开始参与这件事,从而国医堂中的国之大医名录,也具备了一定的官方权威,能收录其中也不仅仅是医学之人的至高荣誉,同时也具备让大医后人的成了金镶玉般的存在,可以说是种招牌。
不过李英俊并不追求后者,他才不会到处跟人炫耀爷爷李清河进入了国医堂,成为了华夏历史上诸多大医中的一员,以此来标榜自己;
他要的只是这个结果而已,只是通过实现这一点来给自己些心理安慰,正如他对赵御秋两人说的,这事成了,他方能告慰李清河的在天之灵。
可是啊,看两位大国手的神色眼神,明显是有别的想法,拜师什么的或许不至于,毕竟李英俊所展现出来的医术,的确已经不在于他们之下,但明显他们在的盘算别的方面。
经过第一次的行针,等到午时又重复一遍之后,靳正邦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终于悠悠转醒,这的确让人惊奇,几乎达到‘针到病除’的地步,旁人想不到就连沈长安两人也完全未曾想到。
接下来由赵御秋开了些安神的房子,随后三人便相约离开军医院,他们都很清楚的一点是,靳正邦醒来之后肯定就要配合审查,因为上面对龙家的行动已经正面开始。
李英俊从赵御秋两人口中听到了只言片语,想进一步了解却发现他们根本没有谈论的兴趣,俩老头现在一门心思在医术上,确切的说在李英俊身上。
原本治好了靳正邦,靳肃宗是执意要安排一场感谢宴的,毕竟这三人可都身份不简单,不过沈长安却直接回绝,急匆匆就带着路赶去了附近的一处医馆,叫做长春堂。
到地方李英俊才知道这个门面虽然不大,但里面别有洞天的医馆,原来是吴云山的,而后面宽敞的院落则是平时他以医会友的地方,也是沈长安门下门生的聚居地之一。
吴云山直接带着几人来到后院最里的屋子里,在这繁华无匹的京城竟然也能够闹中取静实在很难得,安排上茶水之后,吴云山跟褚辛照旧是退出去,里面三人的谈话的层次已经不是他们能触及的,明白点说,他们已经比李英俊也低了一层。
李英俊环视房间,见正前方是一处旧式的讲台讲座,而下面这是几张桌子,旁边未放书籍,倒是放着些笔墨纸砚之类,很像个旧时的私塾。
“这地方算是云山以医会友的地方,平日里他常邀请各地医术有成者来京,鼓励大家抛开门户之见,推诚布公的交流各自所学,也会将一些疑难病症拿来让众人会诊研判,小子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各自落座后,见李英俊饶有兴致的打量房间,沈长安悄然冲赵御秋积极眼睛,灌口酒嘿声笑着说道,笑容里透着些奸滑。
李英俊想起小时候,爷爷李清河为了教村里人认书识字,也在老宅的西屋弄过这样的一处学堂,只不顾那时候的大伙为了生计整天忙碌操劳,哪有闲心思学习,多是让孩童来当学前课,他们几个兄弟开始学医也是在那西屋里。
时隔这么多年再看到类似的布置,他不免有些感怀,听到沈长安的话有些心不在焉的道:“这样很好,的确很好,吴爷不论是医术还是态度都很值得让人学习的。”
沈长安撇撇嘴,嗤道:“他们师兄弟几个中,他还是最机灵聪慧的一个,可放到现在来看也成了榆木疙瘩,虽然混出个吴三剂的名头,却钻研起正骨科来,现在正骨都去看西医,谁还满世界的找正骨大夫呢!”
赵御秋在旁边喝着茶不语,李英俊听着这话头怎么有点不对呢,抬眼笑道:“老爷子这话可偏颇啊,西医外伤骨科无非是活血化瘀加石膏,严重点的就让人手术复位,咱们可不推崇,要是没人坚守的话以后中医正骨科岂不是更没落,我倒是很敬佩吴爷这一点。”
“什么吴爷不吴爷的,咱们门里虽说也有辈份传承,可你小子一身医术出神入化,按本市完全可以跟赵老头我来同资了,喊小辈爷啊爷的不别扭嘛!云山,你给我进来!”
沈长安说着就吆喝一嗓子,门口候着的吴云山听到还以为怎么了呢,赶紧推门进来,瞅见几人安坐着有些不解的道:“怎么了师父,有什么事您吩咐。”
“喏,我们商量了下,以后你们还有褚辛他们几个,见了这小子都要行师叔礼明白没?”也没多解释,这是直接用师父身份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