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的通话都在不言中。
次日清晨,顾铭收到到账短信,阮小馨真的打了十万块给他。
顾铭稍稍放下心来。他拿到了钱,之后的事情便好办多了。
他要办理出国护照,还要去领事馆签通往挪威的出入境。
他不懂这些东西,风俊便教他。
一个星期过后,顾铭和风雪都顺利拿到出国护照,因为他们是出国旅游,还必须签证。
签出入境证件也是一件相当磨人的事情,没有具体的办理时长。
顾铭和风雪都在等待。
时间如沙子一般流逝,风雪的身体变得越发糟糕。
她又回到了医院,每天都靠各种医学仪器与药物支撑。
顾铭一直守在病床边陪她。
某一天,顾铭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是木缘沂。
顾铭从电话里得知,她把婚纱照砸了,但带走了“蓝梦”。她回了铜梁老家。她亲口说的“我发现我爸妈对我也并没有我所想的这么糟糕”。如果不出意外,她会在偏远贫瘠的小村子里嫁人生子,平平淡淡度过下半生。
顾铭能听出她的话语中的悲伤,但他无能为力。一个本就身陷悲伤旋涡的人,没可能去救另外一个人。
这通电话结束,顾铭的心绪变得更为压抑。
风雪道:“顾铭,你的手机铃声换了。”
顾铭点头道:“以前是《倾尽天下》,现在是《煨酒忽忆旧关河》。”
风雪还记得铃声的调子,她哼唱道:“天堑长河落白沙茫茫天下只余他少年将军冰冷的盔甲和白雪相拥坠下……”
顾铭道:“你的歌声还和以前一样好听。”
风雪摇头道:“我的声音早就不好听了,只不过我能唱准歌曲的调子,不至于太难听。”
顾铭道:“但和我唱的歌相比,这已经算是天籁之音了。”
风雪笑了笑,接着凝声道:“你刚才忘了问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顾铭问:“什么问题?”
风雪道:“你没问木缘沂有没有怀你的孩子。”
顾铭沉默。
风雪问:“你在躲避?”
顾铭道:“我问与不问都没有区别。如果不出意外,我以后再也不可能见到缘沂。纵然她真的怀了小孩,并且顺利地生了下来,我和那孩子也没机会相认。”
风雪道:“你的心好狠。”
顾铭道:“其实这世上没有真正狠心的人。如果某个人真的能做到铁石心肠,那只能证明他已经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