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气钻出细缝,他揭开锅盖,哗啦啦的水珠从盖子边缘滴回锅里,呲呲啦啦,浇灭了不少白泡。
骆离痛痛快快洗完澡后,红日已然西沉过半,他这才想起一件事……他不会做饭!
骆盈还没放学,让陈玉莲做显然更不可能,于是,这个糙汉子第一次尝试做饭,结果……糊了一锅。
陈玉莲闻着味道跑过来,对着半糊了米饭心疼得不行。
“大娃,你做啥子饭!晚上哪用得着吃米饭?和些个稀饭就行了!”她瞅着锅里半糊的饭,嚷嚷嘀咕。
骆离摸摸鼻子,赔笑道:“妈,做都做了,你再炒些菜,凑合吃。”
扔了又可惜,陈玉莲想想只能这样了,将择好的青菜洗洗,切了点豆腐,加些油盐,下锅炒炒。
灶房内油烟弥漫,屋顶炊烟袅袅,白雾飘飘,骆离帮着烧火,斜眼瞅瞅天色,心有些焦。
等菜一熟,陈玉莲一走,他就迫不及待盛了一盒饭菜,在屋内找了个纸袋装进去,连带着塞了半袋瓜子。
“你这是要去哪?”妇人喝完水,从屋内走了出来,眼睛盯着他手里的袋子。
骆离脊背一僵,讪讪回头:“我去接小妹。”
“你接她干甚?学校就在南面,离咱家近,你今儿个回来早,把二楼东边的屋顶修修,你爸腰不行。”她走近扯过袋子瞧了瞧:“大娃,你装饭菜做啥?”
骆离沉默一会儿,道:“给别人送的。”
“别人?谁呀?”
“……席老师。”
蝉鸣微歇,枝丫摇晃,地面光影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