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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9)(2 / 2)

景樽对着他虚空写了几个字。

他点头,耐心向阿酌道:上界的雷劫都不会要了他的命,区区沉沙阵怎么可能呢,他现在不能出现,一定有他的原因,你不相信他吗?

空气仿佛凝滞,过了好久,阿酌方道:我信。

那就好好地等他回来。

你知道他在哪儿?

啊,我阎厄拍着嘴,这时候你不是该回答好的,我一定会等他的吗?

我不知道,但冥冥之中有感应,总觉得我俩好像心灵相通一样。他只能胡扯了,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信。

好在阿酌没再问,他正转动手上玉扣,用力往下取。

阎厄继续找话说:等我们出去了,你是去哪儿,回照砚山,去魔族,或者,我送你去找你道侣?

你不是不知晓我道侣在哪儿吗?阿酌回着,那玉扣咔嚓一下,好像动了一动,我既已有道侣,便不能再跟他人在一起,鲛人特性早在万物初始就已定,我就不相信上界能违背。

可是摘不下来怎么办,实在不行,我是说,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当然最好还是不要啊,我愿意一死成全

咔地一下,玉扣从手指上脱落,叮叮咚咚从桌子上滚落在地,化起一缕烟,消散不见。

阎厄的话没有说完,他惊呆了。

好半天后,他左看看右看看,瞧着两人:真的能取消啊。

景樽道:你的命保住了。

切,我怎么可能不要这条命嘛。他连忙凑近阿酌的手看,再次确认玉扣是真的消失了,没有飞回来也没有再长出来,所以,当真是因为你已经跟你道侣在一起了,这玉扣没用了?

应当是的。

这可太好了。他终于完全放心,那为什么一开始你取不下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

也许,是因为现在他道侣在他身边。景樽道。

在身边,谁啊?阎厄四处看看,难道那人来参加我的婚典了,该死该死,我没认出来啊,不过人那么多,哪能看得出来?

景樽:

阿酌:你在跟谁说话?

他连忙转头:没有,我自言自语,等回头见着你道侣了,我得好好感谢他。

鬼界与鲛人族千年婚契解除,这日南海黑水区域掀起重重巨浪,好似要窜入云端。

景樽回到识途戟中继续修行,阎厄破开结界,和阿酌走出大殿。

那滴漏翻转又翻转,如果没算错日子,他们在内殿被关了两个月。

酆都城贴满了他的画像,老鬼王满世界找儿子无果,筋疲力尽泪流满面地回来,一抬头,看儿子从家里走出。

他顿时火冒三丈,上来就是一顿暴打:我到处找你,你竟一直在家呆着,那你不吭声?

阎厄有苦说不出,边挨揍边问:可听说南海那边有什么动静?

老鬼王气喘吁吁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没听说,太极阴阳鱼已毁,沉沙阵彻底关不上了,鲛人族已逃出不知去向,但人间没有受到影响,照砚山着人去了,勘探数日遍寻无果,说是未监测到那暴戾之气复发,后来也不知怎的,仙门下了定论,说他们既然没有暴戾之气,若是愿意藏匿起来安心生活,仙门可以不予干涉,也是奇怪,但仙门都不管,我们就更管不着了。

妖族呢,那边可有出什么事?

没有吧,没听说那边有什么动静。

幸好他们去妖族拿钥匙的时候没伤人,但那边完全没动静也不是好事,最有可能的是玄湮他们一样也被关在结界里了,阎厄想着得去看看。

老鬼王解释完,又道:上界在我鬼族布的连婚阵竟然破了,你跟鲛人族的婚契解除了?

是解除了。他连忙问,连婚阵是什么?

是看管我们的阵法,倒也没什么影响,等你们真正成婚会消失,是以我才以鬼界权责逼迫你尽早把人找出来成婚,但没想到你能毁掉婚契,这样也好,现在我把权责交给你了,往后你就是真正的鬼王,这鬼界随你折腾。

折腾?阎厄凝眉,爹你这么看不起我啊?

老鬼王不置可否,从袖中掏出一个传音符:照砚山给你发来的,我没看啊。

他接过,在手里一抖,传音符如一阵烟儿,刺啦几声消失了。

过期了,打不开了。

现在还跟我有联系的也就长钟长鸣了,估计是叫我去一起吃个饭,回头我回个信儿去。他的目光扫过识途戟,越到阿酌面上,你要去哪儿?

老鬼王这才注意到儿子身边的人:这位是谁啊?

阎厄思量片刻,挺起脊背道:魔尊。

魔族新任的尊主?老鬼王惊异看他,当初魔族有了新的尊主,他也是派人送过礼的。

阿酌行了礼,客套几句后,便也该告辞了。

阎厄送他一程,路上问他:所以你真打算回魔族的吧,千万不要去找你哥他们啊。

他只觉那所谓藏匿起来安心生活很不对劲儿,姜雪行费这么大工夫把鲛人族弄出来,绝不是为了换个地方躲藏的,可现在的确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就算能找到,他也不愿阿酌去冒险。

真回魔族。阿酌道。

对,你先去魔族,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等你师兄回来。他拍拍那识途戟,帮他保管好东西。

嗯。这个不消说,那识途戟阿酌一贯是抱在怀里的,比什么都宝贝。

回至魔族,有弟子也交过来一个照砚山的传音符,可惜同样过期了。

入夜,他抱着识途戟在温泉边愣愣地发着呆。

景樽就坐在他身边,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看他那鲛珠滚落池中,掌心有红光又被压回,瞧着他始终睡不好,总是惊醒,每次醒来,率先去摸枕边的识途戟。

他躺在他身边,将人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

阿酌什么也感觉不到,可是后半夜,也终于能安稳睡着。

接连几天,阿酌有条不紊地打理族里的事,但他不太说话,心里也不曾再想过什么。

他的样子,像极了当初初入照砚山时给外人的印象。

那时候他说,原主是个阴郁内敛的人,他得装得像一些。

可是他现在没有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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