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岁走到窗畔说:怎么了?
怎么还没回去?傅今宵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低低的传来:已经很晚了。
沈星岁没想到这会傅今宵居然还会记挂着自己,便老实回答说:今天的雨下的太大了,让司机和助理上山都很危险,不回去了,我在客房住。
傅今宵皱眉:就你一个人。
沈星岁回答说:不是,还有一个张弛。
听到张弛这个名字的时候,傅影帝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外面哗啦啦的下着雨,他当然也会考虑到安全的问题,让沈星岁冒着雨下山,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傅今宵叮嘱说:少跟张弛来往,早点回房间去。
沈星岁哭笑不得,自己在傅影帝的眼里好像总是没法照顾好自己的样子:知道啦,我吃完饭就回楼上了,你放心,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傅今宵点头:嗯。
沈星岁好像听到他那边也有雨声,而自己这里也下着雨,有淡淡的思念在心底萌芽,而他们也快有一个月没有见了,每次见面的时间都很短暂,每次分开的时间都那么漫长,而他们的距离,也并不是那种一个电话就能见面的距离。
都有工作,都在忙。
偏偏沈星岁是个内敛的性子,怕自己要求多了会被觉得不懂事,所以哪怕很思念也不会做出任性的事情来。
雨水顺着窗户蔓延流下,沈星岁轻声说:你在哪里呢?
怎么傅今宵沉默半响开口,声音慢条斯理的,又好像带着点清浅的笑意:想我了吗?
沈星岁的脸一红,有些羞恼:我不是这个意思。
反驳完后他又沉默了。
他说了违心的话,但是好希望傅今宵能懂。
傅今宵低低的应了一声,在寂静的夜晚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好像带着点点缠绵的情丝:我也想你。
像是有一滴醇厚的蜂蜜落在心尖,整个心脏慢慢都被暖意包围。
沈星岁拿着手机眷恋不舍,不能见面,就连打电话的时间都变的好奢侈,好不想挂,他觉得自己其实说不定就是个恋爱脑,只不过比较克制而已。
不过马上要吃饭了,他还是恋恋不舍的挂断了通讯。
从二楼下来,却意外发现张弛把晚餐做的好隆重,点着烛光的晚餐在桌子上摆着,甚至还有红酒摆在了桌子上,这好像不是一顿随便凑合的晚餐,而是很郑重的约会晚宴。
张弛从厨房出来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做了一点。
沈星岁站在桌子旁边迟疑道:这么丰盛吗?
张弛眯着眼睛笑了笑说:本来也想随便弄一些的,但是想到今天是我的生日吗,就不自觉多做了一些,你不会介意吧?
别人过生日,有什么好介意的。
沈星岁摇了摇头说:不介意。
只不过还是被丰盛的晚餐给惊到,两个人都坐到了桌子上,沈星岁吃了几口菜,意外的发现还不错,张弛的厨房这些年在国外居然得到了进步,记得以前有一次初中的时候去他的家里,他炒了一道菜,难吃的要死。
张弛明显自己也想到了,笑了笑说:我以前是不是很菜,什么都做不好。
沈星岁轻声回答: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或者不擅长的事情。
张弛看着灯光下的简昧,轻声说:可惜在你之前,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做饭很好吃呢。
因为那个时候,那碗很难吃的饭菜,沈星岁一口不剩余的吃完了,所以那个时候的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做的饭菜并不难吃,虽然那个时候他自己也觉得并不好吃,可是好友不留余地的支持,却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直到后来才明白沈星岁的温柔。
张弛询问说:你那个时候怎么不跟我说啊。
因为我自己做饭也很难吃啊。沈星岁想到自己的不少黑暗料理,冲他笑了笑: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了吧。
张弛听完也不由的闷笑出声。
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能在下雨寂静的夜里坐在桌子上和昔日的好友交谈,回忆起往昔的时候才越发感觉到他们曾经有很多美好的回忆,而那些,都是他想挽回的。
灯光下沈星岁的模样清秀俊俏,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都好像裹着一层温柔的笑意,可能是饭菜有些辣,所以显得他形状姣好的红唇格外娇艳漂亮,张弛喝了两杯酒,觉得心头好像有团火烧一般,借着酒意,他壮着胆子说:岁岁,你陪我喝一杯吧。
沈星岁轻声说:我酒量不好,就不喝了。
张弛心里更苦闷了。
外门的雨哗啦啦的下着,喜欢的人就在面前,但他却无能为力。
没事,这个红酒度数不高的,今天是我生日,你就当为我庆祝了。张弛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半杯,又替沈星岁倒:就喝一点。
这酒他自己也喝了,故而也打消了不少沈星岁的疑虑。
加上本来这桌饭菜也是张弛做的,所以理应该感谢人家,又是生日,似乎怎么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沈星岁迟疑片刻,终于点头说:好吧。
张弛露出笑容来说:我给你倒!
可能是真的有些激动,他拿着红酒杯的时候不稳,杯子砸在地上碎了,玻璃四溅,发出的声响巨大而震撼。
张弛连忙说:我去重新拿一个。
沈星岁原本想说自己去,但是看张弛跑去厨房了,只好离开去找扫把把地上扫干净,他将玻璃碎片仔细的清扫了,这才看到张弛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厨房出来说:对不起,我是太高兴了,所以手抖了。
沈星岁轻轻摇头:没关系,没伤着就好。
张弛重新倒了杯红酒,沈星岁喝了半杯,晚上他不是很饿,所以饭菜吃的也不多,等有饱腹感的时候就说:我大概吃饱了,你做饭的,那我来洗碗,一会你吃完饭就把这些碗放着吧,我来洗。
张弛点点头说:好。
在别墅的楼下的不远处,同样蹲着一车人。
那是安冉安排着的,上次在镇子下,一路跟上山的狗仔们,他们在这里蹲了好几天,就想等什么爆炸性的新闻,可是每天这里的人都深入简出的,过夜几乎都没有过,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料可以挖,今天下着特大雨,所有人都打算要放弃了。
领头的老张却咬咬牙说:他们没出来,今天晚上肯定是要过夜的,这么多天的辛苦不能白费了,靠近一点,拍到点什么弟兄们就赚了。
一群人合计之后觉得有道理,都纷纷答应。
别墅内
张弛吃饭完了。
沈星岁在旁边的沙发休息,这会是晚上十点多,他喝了酒有些困,走到桌子旁边想收拾下碗筷,但是困劲还是慢慢上来了,他叹了口气说:我好像有点累了,明天再洗碗吧。
张弛的目光有些闪烁:你累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我来扶你上楼休息吧。
沈星岁摇了摇头说:没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