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们而言,天家无父子,他们与皇阿玛之间,先是君臣,然后才是父子,父女。
“当好你的差事!希望有朝一日轮到你的头上,你也能如此云淡风轻的面对,你与她注定只能是情深缘浅,无法厮守!”
蓝齐儿面如死灰的看着胤禛,语气中带着绝望与辛酸。
“皇室的公主没有好下场,但大清皇子也不见得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哈哈哈哈!”
蓝齐儿近乎癫狂的开怀大笑,声音之大,连距离大门数丈的李金桂都闻讯赶来。
“蓝齐儿,你怎么了?”
蓝齐儿自小遇到伤心事就会用笑容来掩盖辛酸,此时李金桂疾步走到蓝齐儿身边,关切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和胤禛相谈盛欢,方才他给我讲了个天下第一滑稽的笑话,我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
蓝齐儿笑的前俯后仰,眼角都笑出晶莹的泪花,看的李金桂和马齐等人一头雾水。
而胤禛则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虽然面上云淡风轻,但藏在袖中的手,却因极度的愤怒而攥成拳。
若非她是自己的皇姐,她早就死了,她竟敢诅咒他与金桂情深缘浅,她该死!
“走吧,正事要紧!”
胤禛寒着脸,打断众人,于是一行人再次踏上前往长沙府的路程。
敏感的李金桂自然是察觉出四阿哥与蓝齐儿之间的古怪气氛。
但四阿哥不说,她也不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临近晌午时分,众人终于赶到湖广总督府,却吃了顿闭门羹。
“李金桂!蓝齐儿!”
总督府对面的知味斋二楼轩窗处探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送信的纳兰初见。
“李金桂!蓝齐儿!你们终于来了!”
纳兰初见红肿着眼眶冲到李金桂的面前。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等来援兵。
此时的她哪还有平时那副泼辣跋扈的做派,一脸都是惊魂未定的模样。
“你们快帮我劝劝年羹尧,大夫说他肩膀的刀伤要卧床静养,否则后患无穷!”
纳兰初见带着一行人往年羹尧歇息的厢房汇合,一路上纳兰初见也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大概。
“我与年羹尧自小就有婚约,但前几日玛法却告诉我,开春要奏请陛下,将我的未婚夫婿换成年家嫡长子年希尧。”
纳兰初见自幼就与年羹尧青梅竹马,如今让她转而嫁给年羹尧的兄长,她自然一百个不愿意。
于是她瞒着自己的玛法,千里迢迢赶来长沙府,为的就是找年羹尧亲自要一个答案。
玛法说年羹尧品行不端,她一个字都不相信。年羹尧是谦谦君子,对她也是发乎情,止乎礼,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姨娘有私情。
“玛法说年羹尧忤逆长辈,与家中姨娘私通有违伦常。我不相信他是这种人,所以我要来长沙府亲自问个明白。”
“没想到才刚入城,就听说年大人重病垂危的消息,还有年羹尧的母亲柏氏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