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红颜阁>都市言情>卷中不知年>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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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2 / 2)

她似乎有些疑惑的耸了耸肩。

人退后了一步,让陈文成松了口气,白清灵说的话他听到了,还没细想,她人就又上前了一步。

他刚松下去的气就这么又提了起来。

这一次,他紧抿着唇,耳朵也红了,脖颈也红了。

太近了,身前不到一拳距离,他若松开这口气,他便会与她贴上。

鼻息间是她身上的浅淡馨香,耳朵里,是她略带调笑的揶揄,“昨夜我房间里可进人了,你可得帮我查清楚了,你若是查不清楚,我可就赖上你了。”

说完,她从怀里抽出一条锦帕,伸手贴在他鼻尖上,“怎么出汗了?很热么?”

说完,就松了手,转身离去。

陈文成手不自觉的接住掉落的锦帕,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脏不受控制的快要挑出嗓子眼了。

他紧咬着牙关,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锦帕。

这锦帕烫手,烫到他想要切掉手。

是从她旗袍胸口处抽出来的。

这个认知让他闭了闭眼。

夫人这么做,是想逼大帅出来见她吧。

陈副官甚至能猜到她此刻的冷脸。

正如他猜想的一般,白清灵转过身,精致冷艳的小脸,就沉了下去。

不是要藏么,躲么,那便藏着,躲着,可千万别出来。

她红唇勾起一抹冷笑,走到餐厅时又换成了淡笑,坐下后,双腿交叠的坐好,胳膊搭在餐桌上,手拄着下巴,歪头看向透明厨房里,问佣人,“法兰西来的厨子呢,菜单拿出来我瞧瞧。”

颜楼接到电话时,俊颜铁青。

电话是陈文成打的,他直接说了夫人的不对劲,甚至连锦帕的事情也没有瞒着颜楼。

毕竟公馆里,不单是他,还有下人和其他保卫员,不说,那便只有自裁了。

可是保护夫人的任务,他不想让给别人。

“手帕呢。”颜楼嗓音冰寒。

“还在属下这里。”陈文成低头看着手里紧攥着的锦帕,又松了松手,脸色通红着。

“烧了。”男人眯了眯眼,“现在就烧。”

“是。”陈文成闭了闭眼,拿起洋火擦燃,直接点燃了手帕。

听到电话那端擦火点燃的声音,颜楼挂上了电话。

她是在逼他么。

他以副官身份接近她,她便用这样的身份去接近身边另外一个副官是么。

电话这端。

陈文成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响起,第一时间用手按在了燃烧起来的锦帕上,拍了许久,终于将火拍灭。

丝毫不顾及烫红烫伤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把剩下小半的锦帕叠好,揣进胸口内的衣兜里。

心脏砰砰跳着。

这,算是他第一次背叛大帅吗?

一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释然了。

也罢,不过千刀万剐而已,

不过,千刀万剐而已。

他用烫伤的那只手捂在胸口处,低头笑得温柔,

真好,真好。

颜公馆书房里。

夏至弦眼瞧着颜楼黑了俊颜,又见他冷着脸说着指令。

他便唇角勾起冷笑来。

虽是没听到,但也是猜得一二了。

也不过是白清灵的事情,也不过是她又做了什么让他不得不恼火,又不能发作的事情。

鉴于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杀神附体般的黑脸了,他也不便调笑他了。

若是怒气转移过来给他的话,他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了。

夏至弦看着他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事情,就站起身来,准备溜之大吉。

却在抬步前,听到颜楼凉凉道,“你与苏怀瑾的亲事,办了吧。”

夏至弦抬起来的脚落在地上,也冷了脸色,“不行。”

他转过身看向颜楼,语气坚定,“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娶她,绝无可能。”

“不想娶么。”颜楼睁开眼睛,俊颜阴郁许多,“那这大帅你来做。”

“不行!”夏至弦再一次斩钉截铁拒绝,“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留在海城,北仓的仗你去,我去外滩。”男人直视他,黑眸深冷。

夏至弦没说话盯着他,许久咬牙,齿缝间挤出一个好。

出门前他说,“你说话不算话,你就拿准了,”

他指了指他,摔门离去。

外滩。

白清灵吃完早餐,很是满意西洋厨子的手艺,唤陈文成过来,坐在餐椅里冲他笑靥如花,“陈文成,你从哪里找来的厨子,手艺这么好的?”

“回夫人,是大帅吩咐的。”陈文成微低着脸,不去看她。

白清灵不以为意的哦了一声,又指了指桌面上的牛乳,“那个,我不喜欢喝,我罚你现在喝光,以后我只喝羊乳,再犯错,我就罚你,”她单挑着眉,笑得意味深长,“坐在这里陪我用餐。”

陈文成脸色一白。

他看了一眼桌面上还印着点唇膏红印的牛乳杯,嗓子略干,却不敢咳嗽。

“怎么,不喝么。”白清灵冷下脸来,指着门外,“滚出去!”

陈文成转身就走。

“回来!”白清灵冷笑一声,“我的指令都不听,你到底是来保护我还是来监视我?!”

陈文成站住,背对着她心口苦涩。

她这是在逼大帅,也是在让他万劫不复了。

深吸一口气,他转过身,一言不发的走到餐桌边,拿起牛乳杯,一口喝光,放下后,回道,“属下是保护夫人。”

白清灵一怔。

她没想到他敢,也没想到他会。

她心底忽然起了一丝愧疚。

她垂下眸子,淡淡道,“出去吧,不叫你别进来。”

陈文成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白清灵抿了下红唇,看着他的背影,心底苦笑着,

白清灵,你都开始这般害人了么。

转回视线,目光落在餐桌上喝光的牛乳杯上,她闭了闭眼,

那又如何。

他们不也是这么算计她的么。

陈文成出了小洋楼,笔直的站在角落里。

心口发烫。

他不自觉的抿着唇,想着白清灵说的每一句话。

也许这样,她心里才会舒服些,才能把愤怒和气愤一点点发泄出去。

对于他可以成为她毫无顾忌的撒气对象,陈文成已经不打算计较后果了,只要她好好活着,怎么样对他,都是好的。

准备兴风作浪的白清灵在愧疚了片刻以后,就起身出了门。

依旧是让陈文成开车带着她去了法华大厦。

不是说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做事业就做事业么。

她坐在后座上,看着陈文成老老实实开着车,忽然红唇微挑,问道,“法华大厦是颜楼的?”

“是。”

“听乔迁说,侦探社和白公馆的地契房契写的我的名字?”她又问。

“是的,夫人。”

“你和颜楼都怎么联系?”白清灵又问。

陈文成沉默了一下,回道,“紧急事情摇电话,不紧急发电报。”

“哦。”白清灵说完,就胳膊搭在车窗边,拄着下巴看向外面了。

好像她也没办法面对面的惹颜楼厌烦了。

到了法华大厦,她让陈文成等着,自己一人上了楼。

并没有先去三层的侦探社,而是去了二楼的外滩报社。

接待她的并不认识她是谁,在知道她要刊登离婚启示时,询问了名字,就驳回了。

“为什么不行?”白清灵冷脸问道。

“社长吩咐下来的,我们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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