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歌?”吴良楞了一下,问到:“此时此地?”
“对!”山木秀夫很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秦澜先生与我,都是做音乐的人,我们把一辈子的年华都献给了音乐,我想在他离开之际,他会很乐意有人用歌曲,送他一程,吴良桑,请务必满足我这个心愿。”
吴良微微蹙了蹙眉头,他觉得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方,还搞什么附歌送行,会不会太高调了?
再说了,灵堂里不是一直放着灵歌呢吗?
山木秀夫似乎看出了他眉眼间的迟疑,微笑着说道:“你不必勉强,我也只是临时起意而已,如果你觉得实在为难,那就算了……”
吴良点点头,正想说要不咱们就算了吧,但山木秀夫却话锋一转,径直望向秦老爷子的遗像,似模似样的感慨道:“只可惜临别之际,竟无法用你最喜欢的音乐来为你送行,咱们这数十年的交情,实在是令我无颜以对啊……”
“……”吴良默然,这老狐狸,真真是坏到骨子里去了!
他居然用秦老爷子的遗像来挤兑自己?
真是叔叔能忍,婶婶都不能忍!
吴良突然挺了挺胸膛,大声说道:“既然山木先生有心,那晚辈就献丑了!”
“哦,你同意了吗?”山木秀夫转过脸来,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吴良眼中的那抹鄙视跟怨怒似的,笑眯眯地捋了捋胡须到:“如此甚好,秦澜老先生离去之后,还能够有吴良桑这样的人物作为老夫的对手,这才让老夫感到世间不再寂寞,人生依然充满了斗志啊!”
吴良对他的大发感慨报以无限的白眼,心声默念间,已经召唤出了系统。
片刻之后,他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心中已经有了腹稿,顿感底气十足。
“我需要一件乐器。”他对着山木秀夫毫不客气地说到。
山木秀夫却耍赖似的将手一摊,笑道:“我们是来祭拜的,怎么会带着乐器?看来还是得吴良桑自备了。”
他这番话,实际上也是向吴良证明自己的确是临时起意,并非故意为难。
这让吴良鄙夷他的心思稍微淡了点儿,随即转头,在罗明礼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罗明礼皱了皱眉头,问到:“这东西可不好找,怕是来不及呀。”
吴良努努嘴到:“实在不行,笛子或者萧也可以。”
罗明礼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先去找找看,说不定运气好,刚好能找到。”
说完他转身离去,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吴良又回过头来,对山木秀夫说道:“山木先生能不能等一下,我师兄去找乐器去了。”
“哦,还需要专门去找?”山木秀夫面带疑色的问到:“莫非是要用到什么特殊的乐器?”
“算是吧。”吴良留给他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将他带到一边安坐下去,便继续回到门口迎宾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罗明礼终于回来了,手中握着一个小小的茶壶一样的东西,高兴地对吴良说道:“运气不错,老师的收藏里正好有这么一个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吴良立刻面露喜色,将那个“小茶壶”接过来,欣喜地说道:“有了这东西,更能展现这首歌的韵味!”
冷不防山木秀夫的脑袋突然从旁边插了进来,望着他手中怪模怪样的小茶壶问到:“这是什么乐器,看样子……莫非是埙?”
“没错,山木先生真有眼光,这么古老的乐器您也认识!”吴良赞了他一句,小心地将手中的乐器展示出来,解释到:“这就是埙,因为用陶土烧制,所以也称陶埙,最早出现在新石器时代,不过当时是由自然形成风孔的石头所制,这种乐器的特点是声音绵长、淳厚,音域宽广,能与多种乐器协调,古人形容它‘正五声,调六律,刚柔必中,轻夺迷失,将金石以同恭,启笙竿于而启批极’。”
“我知道!”山木秀夫点点头道:“这种乐器在华国古代地位极高,被看做是用来进行大典配音的重要乐器之一,其地位几乎与磐、钟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