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笑道:“见过几次。”
“想不到在我们村里,竟然还有一位神医。”秋晚菘毫不掩饰赞赏地看着段小涯。
程金东冷哼一声,并不言语,上次的事,他一直还没和段小涯算账呢,每每想来,只觉得屈辱难堪,堂堂一个区局主任,却被一个泥腿子摆了一道,心情自然大大地不爽。
段小涯又和郝镇长打了一声招呼。
郝阳本来对这家伙也不怎么待见,但见秋晚菘似乎十分欣赏段小涯,挤出一丝微笑:“秋县长有所不知,这位段兄弟还是本镇的英雄,上次协助派出所的同志,驱逐了南山的狼群,了不起哇!”棘山村毕竟是他管辖的地盘,虽然不喜欢段小涯,但此刻段小涯却能让他在秋晚菘面前长一长脸。
石妙卿暗暗觉得奇怪,这家伙什么时候和认识这么多的领导?
众人一起坐下,说的依旧是宫头山“鬼剃头”的事,秋晚菘问道:“小兄弟,你是靠什么药物治好宫头山的‘鬼剃头’?”
与詹士鸣一伙打过几次交道之后,段小涯行事越发地小心谨慎,药王鼎的秘密绝对不能泄露出来,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偶然遇到一个高人,给我一张药方,我就尝试着把药给配出来,没想到还真能见效。”
老云头笑道:“小涯,这次可多亏了你,你救了我们村不少人哪!”
段小涯装逼地说:“嗨,老云叔,你说这个就太见外了,宫头山和棘山村乡里乡亲的,我有办法救人,难道见死不救吗?就怕有些不知好歹的人,要告我无证行医,把我抓进派出所,夹私报复的小人!”
石妙卿在他身边小声提醒:“是挟私报复。”
段小涯:“咳咳,对,挟私报复。”
秋晚菘不禁朝着程金东扫了一眼,程金东愤愤不已。
一个苍老的专家说道:“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宫头山的村民都是铊中毒,不是什么‘鬼剃头’。”
段小涯一愣:“他中毒?谁中毒了?”
石妙卿倍觉丢脸,轻轻扯他一下,小声地道:“元素周期表没背过吗?”
段小涯别说元素周期表,就连英语字母表都未必记的清楚,问道:“他是谁?”
“不是谁,是一种化学元素。”
段小涯不明觉厉:“是毒药吗?”
苍老的专家点了点头:“确实属于剧毒物质,能够损害人的神经系统,并且发生病变。而我们看到的‘鬼剃头’,只是铊与酶分子,又或者蛋白巯基结合,抑制多种酶的活性 尤其是与线粒体膜的巯基结合,抑制氧化磷酰化过程、干扰含硫氨基酸代谢,抑制细胞有丝分裂。铊与半胱氨酸上的巯基结合,影响半胱氨酸加入角蛋白的合成,导致毛发、指甲生长障碍,毛囊逐渐坏死,于是形成大面积的脱发。”
段小涯愣了半天,张大嘴巴,然后抬眼望向专家:“你猜我听懂了吗?”
秋晚菘也不禁暗暗皱起眉头,这些知识分子就是这些臭毛病,又不是开科研座谈会,讲那么多的专业知识,连她都听不懂,何况文化水平本来就低的农民兄弟了。
专家完全不去理会世俗的眼光:“这‘鬼剃头’不像村里传的那么邪乎,一切看似无法理解的事情,其实都有一定的科学道理。这一次多亏了程主任,才让我们一帮同志把目光转向采石场。这采石场其实是个铊矿,一旦开采出来,铊元素得到最大限度的释放,不仅住在周边的群众,就是采石场的工作人员都会受到波及,因此他们当中很多人都中毒了。宫头山的全体村民都要感谢程主任,否则我们谁也想不到是采石场出了问题。”
老云头急忙表示感谢,握住程金东的手可劲地摇,恨不得给他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