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在给林素治疗狐疝的时候,林素那种和男人说话都会脸红的女人,尚且可以豁出去脱衣给他施针,可这小花娘性命攸关,又为什么如此镇定?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有解药。
段小涯瞬间心如明镜,猜想她不是冲着药王鼎,就是冲着伏羲九针。
“小涯,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莎莎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真挚地盯着他看。
段小涯漫不经心地啜了一口红酒,淡淡地道:“咱们之间没有实质的接触,怎么能算是朋友呢?你未免把朋友两个字看的太轻了吧?”
“你——”莎莎为之气结,若非为了药王鼎,她才不跟这小子低声下气呢。
段小涯看到一个从前对他凶巴巴的女人,忽然对他低声下气,那种感觉倒也说不出来的美妙,笑道:“莎莎小姐,我就是一个赤脚大夫,你说的什么田螺毒……”
“是螺子黛。”
“对,螺子黛,这种毒我从没见过,可能没有办法医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莎莎见他水泼不进,一时倒也没有办法,只是想到祖母昏迷两年,一直靠着药物和器械维持生命体征,不禁悲从中来,一滴热泪落了下来。
段小涯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她祖母的事,一直觉得她在给他演戏,不过这戏也太逼真了吧?都可以去奥斯卡拿一座小金人了。
难道她没有解药,想到死亡,自然而然地感到恐惧和悲伤?
莎莎抹了一把眼泪,放下酒杯,失落地走了出去,她刚洗完澡,穿着一件紫藤色桑蚕丝的睡袍,没有那种假小子的打扮,看起来更加柔弱。
段小涯发觉自己还是有些看不清这个女人,躺在豪华的大床,耿耿睡了一夜,次日,就让莎莎开车送他前往梧桐街,此刻魏长山的事最为要紧,这小花娘和自己无亲无故,他也没心思去插手她的事。
莎莎对于男人一向没有什么经验,心里期盼段小涯能够多留两天,让她再想办法攻克他的心防,可她直来直去的性格,倒也不知如何开口,而不引起他的怀疑。
她在心不在焉地开车,穿过郊区的公路,两边都是各种各样的花草,忽听段小涯叫道:“那边好像死了个人!”
莎莎吃了一惊,把车停了下来。
段小涯慌忙下车,朝着路边的田埂走了过去,这一片田地种满了龙芽草,开着浅紫成簇的小花,一眼望去,视野大为享受。
只是,此刻田里躺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衣服被扒,散落四周,双腿中央放着一束龙芽草,遮住她的关键部位。
死者,正是昨天“蓝色味道”酒吧见到的女调酒师薇薇安。
莎莎一惊:“怎么会是薇薇安?”
“你和她很熟?”
“我经常去‘蓝色味道’。”
段小涯大步走了过去,莎莎轻轻拍他一下:“你干嘛呀?”
“验尸。”
“这是警察的事,你别破坏现场,否则你留下什么指纹和痕迹,有口都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