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又瓣开马嘴,马嘴也正常,无丁点异样。这贪吃的蠢货,竟还以为方圆要给自己喂食,亲昵地用头蹭蹭了方圆。
石灰无害?方圆不禁自问。眼前的战马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方圆不敢大意,又飞往龙雀卫战马群中。
还是正常,龙雀卫战马各个没有问题。
难道贼子真的只是吓唬人?
方圆皱紧眉头,许久小心翼翼地捏起地上一撮石灰粉末。
石灰粉末只是粉末,和沙土无异,没有丝毫异样。
至此,方圆终于放下心来,向着龙雀卫所在之地大喊一声,示意众人可放心前来。
……
整整两百辆马车,整整三万柄陌刀,在方圆授意下,龙雀卫飞速清点完了陌刀,整装待发!
“兄弟们,出城多日,车马劳顿,今日更是大战一场,一百二十一个兄弟埋骨大山。好在龙雀卫幸不辱命,替我大唐追回陌刀!想来那些兄弟们泉下有知,定会替我等自豪!”方圆深吸一口,隆声高喝!
热血男儿,保家卫国!唐人的陌刀不容番夷贼子惦记,唐人的土地不容番夷贼子横行,这一口气龙雀卫终是替大唐出了,这三万陌刀龙雀卫终是替大唐夺回!
连带西魔门贼子在内,龙雀卫所到之处,贼子全军覆没,无一活口!方圆有资格说句幸不辱命!
出城时方圆只以为自己是追三万陌刀,可和那位私藏陌刀的老丈一番闲聊后,方圆才知自己追的不仅仅是陌刀,还有无数边疆将士安危!
陌刀斩马,国之利器,步兵战骑兵之根本,又岂能落入番夷贼子之手!国威不容有损,我辈唐人当斩尽贼子,扬大唐军威!
方圆看陌刀,看着龙雀卫,一时间豪情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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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龙雀卫压着陌刀直奔长安而去!
此时已是第二天上午,可一夜未眠的龙雀卫依旧神采奕奕!
筑基三阶不是白给,熬个夜自然不在话下,龙雀卫不仅不困,还满腹期待。
昨夜有一只飞鸽飞来,天子将左鹰扬卫、左金吾卫已在路上的消息告知方圆。而方圆也正好写信一封,传回长安。
信中方圆将龙雀卫先前经历种种一一道明,更言明情况紧急,龙雀卫已夺回陌刀,究竟是由龙雀卫直接带回陌刀,还是交于左鹰扬卫、左金吾卫,还请天子定夺。
信的末尾,方圆很直白地说道,不论如何,陛下应赏龙雀卫一个大功。
龙雀卫期待大功,更期待天子能让大家直接将陌刀带回长安。徒做嫁衣,实在没味。
金乌已至正中,方圆抬头一看,正在犹豫要不要修整半个时辰再走时,大地突然开始震动。
方圆神色一变,一手抬起,示意龙雀卫停止前行。
龙雀卫各个是禁军精锐,对这种震动自然一清二楚,无声列阵于方圆身后。
等待是一种煎熬,不论是在等什么。龙雀卫严阵以待足足半柱香后,一行骑兵才出现眼前。
是唐军,有人神色一喜,在茫茫大山中遇到自家军队,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
可更多的人,神情反而警惕起来,身穿唐军军服,未必就是唐军,先前那两千个化成石灰的贼子,不也是身穿唐军军服。
方圆暗自握紧手中横刀,昨晚那两千贼子,令人印象深刻,身着唐军军服,貌似还真不知是敌是友。
提起那两千身着唐军军服的贼子,方圆心中便是一阵不解,那些人所作所为太过诡异,毫不反抗地化成石灰,到底是为了什么?
贼子一切作为,实在是令人不解!方圆左思右想也想不通,贼子这般做的理由。
“来者何人?”方圆气沉丹田,大声问话。
“大唐左鹰扬卫、左金吾卫探路先锋!对面何人?为何会有我大唐丢失陌刀?”薛辽成勒马停下。
“大唐龙雀卫!”方圆回答一声,眼露不甘。没想到南衙禁军来的如此之快,看来押送陌刀回京是要泡汤了。
“龙雀卫?我怎么没听过?呔!尔等不会是盗取陌刀的贼子吧?”薛辽成怪模怪样地耸耸肩,马鞭直指方圆。
“我看也是,这些家伙来历不明,三万陌刀又在他们手中,想来定是贼子冒出的。”薛辽成身边一人出声附和道。
方圆神色一冷,龙雀卫之名两个月前,可是传遍长安大小官员之耳,对方说没听过龙雀卫,是存心欺负人了。更可气的是,对方竟说龙雀卫是蛮夷贼子!他娘的陌刀都是龙雀卫追回,谁都能是蛮夷贼子,龙雀卫绝不会是!
“没听过,只能说明你是孤陋寡闻,让开道路,让你家将军前来!”方圆沉声道。
“天底下哪有给贼子让路的道理!识相的放下兵器,随我回营,待查明尔等身份后,再说其他!”薛辽成傲慢一笑,心思却也歹毒,竟要龙雀卫束手就擒。
方圆忍不住皱眉,看对方这架势,不像大唐禁军,倒更像匪类。
方圆向身边肖洒挑眉,意思是问对方真假。
肖洒神色难看地点点头,他以前是见过薛辽成的。
方圆摇了下头,鼻孔喷出两道粗气,竟真是南衙禁军,如此说来对方是故意挑事了。
“天底下更无狮子向猴子低头的道理!识相的立马滚开!”方圆冷声道。
“兄弟们!陌刀自军器监被盗,贼子若不是假扮唐军,如何能逃过各路关卡!听我号令!全军冲锋!杀贼夺刀!”薛辽成神色一狠,根本不与方圆答话,直接号令全军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