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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带人将整个官驿彻底盘查一遍,以便确定再无第二座传送挪移阵图藏留,同时暗中搜查着松岛那封丢失的信,以防松岛在妖兽来前,将信交于其他同伙。
没有第二座传送挪移阵图,亦未找到丢失的信。
没找到信方圆多少有些失望,不过官驿内外同样没有第二座传送挪移阵图,至少剩下倭奴人在官驿的安全得以保证,作案妖兽下一次再来就只能硬闯龙雀卫这道铜墙铁壁,而方圆已经为妖兽备下一份大礼,保管其有来无回。
倭奴人死活是小,却关乎龙雀卫军威,若再被妖兽从眼皮子底下行凶得逞,方大将军就真没脸见人了。
一连三日,多事之秋,烦得很,死了三个倭奴人,各个都和方圆不对付,幸亏此次妖兽留下传送挪移阵图,否则这群倭奴人铁定又他娘的要赖到方大将军头上,只是嫌疑是没了,可松岛又与前两个不同,一句话,这厮死得不是时候,今日方圆才在朝堂担保护卫倭奴人安全,松岛这一被杀,却是将方圆和龙雀卫的脸打得生疼。
方圆想到这些就是一阵烦躁,明日该如何向天子交代?微臣无能?还是龙雀卫无能?入朝七年有余,好像第一次立的包票没做到,关键这破案还处处与他扯不清,凶手可恶,这些个两次跑去天子面前闹腾他就是凶手的倭奴人亦可恶,姬心夜还练功出了问题,人前两次指着他这边说是凶手所在方向,一件件都他娘的烦人透顶!
方圆越想越气,心中一股郁气越来越浓。
可千万别叫方大将军抓住那该死的妖兽,否则定烤了吃肉,龙雀卫兄弟一人一口!
方圆唯有一坛烈酒与明月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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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红彤彤的朝阳初升,云霞一片。
与长安城热闹的里坊不同,西南官驿静悄悄的,气氛压抑,尽管明显一夜未睡好觉的倭奴人已然在官驿中走动,却各个神色肃然,往来几无言语。
“救命!救命!不要杀我!”
一声惊恐的吼叫,打破了官驿的寂静,却只是火上浇油,令气氛更加压抑,整个官驿不是听到吼叫吓得脸色惨白的倭奴人,就是神色大变从来的龙雀卫,还有几个不得不留下来做饭的厨子躲在厨房。
方圆昨夜就打发走了官驿其他差役,一个个已被三次手法残忍的刺杀,吓得魂不守舍,看得方圆自责、不忍。
中麻志乃门口站着一名男子,高过七尺,正是倭奴人来大唐第一日,小泉石野等人去康平坊针尖搅大海时,中麻志乃带着与方圆先行告辞的那名随从。
“大人莫要惊慌,是我。”随从歉意地冲着满面惊恐的中麻志乃轻声安慰。
“你你你……”中麻志乃本就在床上,手脚并用地不断往墙壁贴,像是恨不得能贴进墙里。
“志乃大人,志乃大人,是属下,是属下。”随从脸上一阵担忧,连忙几步走到中麻志乃身前。
中麻志乃失神落魄怔怔地看着随从,慢慢从惊惧中清醒,上下看了随从又看,才长松一口气,瘫靠在墙壁上,“原来是一郎君。我方才吃完早食,忍不住困意又睡了会,没想到做了噩梦。”
“大人,要不这几日小人在大人房中打地铺,免得……”随从眼中又是一阵担忧,到嘴边的话,不用说官驿里人人都懂。
“无妨,刺客若是杀我,你怕是也拦不住。”中麻志乃摆摆手,眼中又闪过一片惊惧。
这时,一排龙雀卫冲进屋内。
“尔等何故惊吼?”
二人方才用的是倭奴语,龙雀卫是听不懂的。
中麻志乃轻咳一声,“本官方才做了噩梦,倒是让诸位见笑了。”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怎的,中麻志乃这厮竟连床都不下,拳也不抱,算起来很是失礼。
龙雀卫也不在乎,只是眼中藏着不屑,这几天下来,他们可对这些敢冤枉头儿的倭奴人没甚好感,没事大吼大叫,害得哥几个还一阵慌张。
就见其中一名龙雀卫轻笑一声,“尔等无事就好。”
说罢带人走了出来,他们虽不知两人方才说何,可两人所说倭奴语已记在识海中,稍后问问鸿胪寺译语官便知。
只是,正因不懂倭奴语,他们才会对中麻志乃和颜悦色,否则绝不会这般不客气了。
这几名龙雀卫并不知道,此时中麻志乃正满面肃然地用倭奴语对随从下命令,大意是要其召集同僚,一起去找大唐皇帝讨个说法,而此次矛头竟直指龙雀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