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姜家这个宗族会议,基本上意见是两极分化了。
包括姜大丫亲爷爷在内的一部分人认为,姜大丫伤风败俗,给所有的姜家人抹黑,带来了极其严重的后果,要求把姜大丫给浸猪笼来以正族风,同时也是告诫这些小辈们,不要做出给宗族抹黑的事。
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姜大丫无媒苟合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把她逐出宗族,从此她就不是姜家族人,也就谈不上给姜家人抹黑了。
两拨人互相争吵,吵闹不休。
姜三太叔公被吵的头皮发麻,忍不住使劲捣了捣拐杖,中气十足的吼:“行了!都别吵了!”
姜家族人还是很敬重姜三太叔公的,场上渐渐静了下来。
姜三太叔公让人给姜大丫松了绑:“听听姜大丫她自个儿咋说。”
姜大丫被松绑之后,忙扯去了塞在口间的抹布,跪在地上干呕了好几下。
有人脸上就变了颜色:“别是肚子里有了吧?”
这话一出,立刻哗然了。
姜大丫眼里都是泪,忙辩解:“没有!我没有!”她膝行几步,跪在姜三太叔公跟前,哐哐哐磕了几个头。
大概是生死关头,姜大丫这会儿脑子无比的清醒,她知道谁是在场中最有话语权的人。
“三太叔公,我,我是被逼的啊。”姜大丫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是那个马成远花言巧语哄骗了我,还逼我……我,我也是不想的。”
姜三太叔公见姜大丫跟自己重孙女差不多大的年龄,哭的这般凄惨,脑门上磕头磕的都有些破皮了,心里头就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做出这等丑事,实在是丢尽了祖宗的脸。”姜三太叔公沉声道。
“就是,就是。”底下一片附和的。
“不过,”姜三太叔公话音一转,“要是你真是被逼的,倒也是个可怜人。”
姜大丫一见有了转机,几乎是立马抓住了这一丝机会,心里头做出了一个破釜沉舟的决定。
姜大丫哭的极为凄惨:“我是被那马成远逼迫的!几个月前他就强了我,然后我有了孩子,可他家又不愿意娶我,我本来想带着孩子一块去死,结果孩子没了……我在家养了好些日子,他又找上了门,拿着从前的事逼我,我只能跟他再……我都是被逼的啊!”
一片哗然。
姜老头脸都黑了,他说什么都没想到姜大丫竟然这么有胆量,竟然把以前的丑事拿出来说!
姜宝青则是心中感叹,这姜大丫还真是果断,置之死地而后生。
换个说法,那就是触底反弹。
她现在已经是被舆论按到了浸猪笼的边缘了,她把从前的事稍稍动下手脚拿出来说,最坏也不过就是浸猪笼了,不可能更糟糕了。
却是给自己的说法“马成远逼迫了她”做一个辅证。
果然,许多人都被骇得说不出话来。
“竟然还曾落过胎!”
“真是太肮脏了!太恶心了!这么恶心的人怎么能让她活在世上给咱们老姜家丢人?!”
“快点把她浸猪笼!沉塘!不然这就是我们姜氏一族全族的耻辱!”
一些人仍旧愤怒的吼着“把这个不洁之人给浸猪笼”!另一些人,却是觉得姜大丫着实太惨了。
甚至方才一个喊着要把姜大丫浸猪笼沉塘的族老也有些迟疑:“这孩子,应该不是说的假话吧……这种未婚先孕又落胎的丑事,说出去可以是天大的丑事了。她选择说出来,说明这孩子确实是被强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