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微微蹙眉,显然已经陷入了回忆里。
“上了年纪,年轻的时候似乎有些事记不太清了。”半晌,温夫人才从回忆中走出来,歉声道,“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年少时似乎有一次从家中的假山上摔了下来……”
姜晴在一旁睁大了眼睛,很难相信看上去这般贞淑的先生年轻的时候竟然也有这般调皮的一面。
温夫人仿佛知道姜晴心里头在想什么,她豁达的笑了笑:“年少的时候,确实调皮的很。”
说完,顿了顿,温夫人又看向姜宝青:“……难道是因着那时候落下了病根?这都快四十年了……”
姜宝青叹道:“看骨骼的生长情况,应是很早的时候,没有处理妥当,稍稍留下些病根。温夫人年轻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端倪,这些年夫人年纪大了,再加上日积月累……前些日子的病就像是引火索,将这隐患给燃了出来。因着时间太久了,想要彻底治愈还是有些困难,不过我给夫人开个方子,倒是可以大幅减轻疼痛不适感。”
原本温夫人是看姜宝青摸骨上药手法娴熟,这才问问试试,倒也没想过姜宝青真的能解决这问题——虽说不能治愈,但能减轻病痛却也是极好的。
这腿上的伤痛,一到天气不好的时候,细细密密的就像针扎一样,从前也去看过别的大夫,大夫也说不出什么三六九来,只说是年纪大了,老年人通病。
姜宝青很是干练的在一旁书案上铺了纸,飞快的写了个方子,轻轻吹了吹墨,待它微微干了,这才拿起来,却是交给了姜晴。
“有事弟子服其劳,”姜宝青道,“阿晴,等下了学,你送温夫人回去的时候,去药店帮温夫人抓三副药。温夫人先吃三日,我看下效果。”
姜晴很是高兴的应了。
廖春宇倒也想去,姜晴点了点廖春宇的额头:“你方才撞着胳膊了,你忘了?老老实实在家养伤吧——让你再冒冒失失的。”
廖春宇垂头丧气的,只得作罢。
温夫人再三谢过,姜宝青认真道:“夫人是两个孩子的先生,这些自然是应该的,还请先生不要见外。”
温夫人叹息一声,微微笑了。
……
姜晴开始跟着温夫人上课了,姜宝青这次去丹心药铺,就没有带上她。
耿子江有些失落,又很是想得开:“阿晴这个年龄,是得好好打打基础。”
“从前在山寨里,虽然也有教过她,但到底不是正经的授课。”姜宝青道,“这次跟着春宇好好打打基础就行,倒也不求她念出个什么学问来。识理以后再同她说药理,应会事半功倍。”
姜宝青顿了顿,又说起镇纸的事:“你那镇纸……挺好的,阿晴也挺喜欢。”
她想了想,到底是没说用镇纸呼倒一个混混的事。